那是一个死一样的夜晚,古老的农庄沉睡了,屋子里的每一个人也都睡了。
农庄坐落在密林深处。已往,有人来到这儿,砍倒树林(wood),制作起故里,在这片土地上开辟出一个农庄。但对于农庄的已往,现在的人们都不知道。今晚,星星在天空中闪耀,白雪包围了一切。天气是那么严寒,在这种夜晚,人们躲在他们的小屋里,一个又一个穿得严严实实的,在炉边烤火。
这是一个孤零零的古老农庄,每一个人都睡了,但其中有一个……
汤姆顿还醒着。它居住在马草棚的角落里。夜晚,当人类睡觉(sleep)以后,它就出来了。它是个非常、非常老的汤姆顿,已看到过几百个冬天的雪。当它来到农场,没有一个人知道,从来没有一个人看见过它,但他们知道它在这里。有时候,当他们醒来时,看到雪地上印着它的脚印。但是没有一个能看到它。
月光下,汤姆顿静静地走着。它张望着牛棚和马厩、仓库和工具间。它在这些修建物之间穿行,在雪地上留下了足迹。
汤姆顿先到牛棚,奶牛正在做梦,梦到了炎天,它们正在野外上吃青草。汤姆顿用汤姆顿语言跟它们聊天,那种不发音的语言,奶牛能够听懂:
冬天来了,冬天去了,
炎天来了,炎天去了,
不久,你能在野外上吃青草。
月光洒进了马厩,马正站着想心事。大概,它想到了炎天的苜蓿地,它正在那儿飞驰。汤姆顿用汤姆顿语言跟它聊天,那不出声的语言,马能够理解:
冬天来了,冬天去了,
炎天来了,炎天去了,
不久你能够进入苜蓿地。
所有的绵羊(sheep)和小羊(lamb)都甜甜地睡着了。但当汤姆顿向门里张望时,它们都“咩咩”叫了起来。它用汤姆顿语言跟它们聊天。那不出声的语言,羊能够听懂:
我的羊妈妈,我的羊娃娃,
夜间虽然冷,但你们的羊毛热乎乎,你们有白杨树叶子吃。
接着汤姆顿静静来到鸡舍。母鸡(hen)们一看到它,都写意地咯咯叫起来。它用汤姆顿语言跟它们交谈,那不发音的语言,鸡能听懂:
我快乐的母鸡们,给我下蛋吧,我将给你们吃谷物。
狗舍屋顶是一片白雪,屋里住着卡洛。每日夜间的这个时候,它都等待着汤姆顿用汤姆顿语言跟它聊天,那不发音的语言,狗能听懂:
卡洛,我的朋友,今夜冷吗?你在你的家里冷吗?我去拿一些稻草来,你就能睡着了。
人们居住的屋子里静静的,在这冬天的夜间,他们都沉沉人睡了,没有人知道汤姆顿在这里。
冬天来了,冬天去了,
我看到大人和小孩,
但他们从来看不到我。
汤姆顿这样想。
它踮着脚尖从孩子的小床边走过期,站在那儿看了好长时间。
如果他们醒着,那么我就用汤姆顿语言跟他们聊天,这种无声的语言,孩子能听懂。但是,孩子们在夜间都睡觉。
汤姆顿静静地离开了。早晨,孩子发现了它的脚印,一排小小的脚印,印在雪地上。
接着汤姆顿回到了稻草棚温暖的角落里。干草里,猫正在等它,因为她要牛奶。汤姆顿用汤姆顿语言跟猫说话,那无声的汤姆顿语言,猫能听懂:
当然,你可以跟我待在这儿,当然我将给你牛奶。
冬天又长,又黑,又冷。有时,汤姆顿梦见了炎天。
冬天来了,冬天已往了, ,
炎天来了,炎天已往了,
不久,燕子(swallow)将来到这儿。
汤姆顿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