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的妖精,”她哭喊道,“为什么你要妒忌我的同伴——我孤独时候的最大快乐?难道说,你不把这座城堡变成一个老年人的养老院,在这样一个萧疏之地的这种孤独生活不够糟糕吗?把她们的青春和康健马上还给我的侍女们,否则的话,我永远都不会爱你!”
“最甜蜜、最漂亮的少女啊,”地仙大声地说,“不要生气,凡是在我法力范围之内的事儿我都会去做——但是不要要求我做不可能的事儿。只要萝卜里的汁液是新鲜的,魔法就能够让她们保持你想要的形体,但是汁液枯竭后,她们就枯萎掉了。不过千万不要为这件事儿烦神,最亲爱的人,一揽子新鲜的萝卜很快就能够使事儿规复正常,你就能够很快地把你想见的每一个人都召集过来。花园里的那一大块绿地会提供给你一群更可爱的同伴。”
这样说着,地仙离开了。公主用魔棒点了一下皮肤皱巴巴的老妇人们,让她们变成为它们的真实身份,枯萎的萝卜,被扔到了垃圾堆上。迈着轻盈的步子,她蹦蹦跳跳地穿过草地去拿那只刚刚装满东西的篮子。但是,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她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它。她搜遍了整个花园的上上下下,查看了每一个角落,但是没有发现它的一点迹象。在葡萄架边上,她碰到了地仙。一看到公主,他变得非常窘迫。他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公主已经晓畅了他困惑的原因。
“你在戏弄我,”一看到他,她就哭喊道,“你把篮子藏在哪儿了?我已经寻找它至少一个小时了。”
“我心中的亲爱的女王,”他回答说,“我强烈地恳求你原谅我的粗心大意。我允诺了超出我的能力所及的事儿。我搜遍了整个陆地,寻找你想要的萝卜;但是它们都被收获起来了,躺在发霉的地窖里变得干瘪起来,田地里光秃秃的,一片疏落。因为在山谷的下面正是冬天,只有这儿,你在的地方才一向是春天。不论你的脚走到哪儿,鲜艳的花朵儿就会盛开。耐心地等一段时间吧,那时你一定会有玩伴和你一路玩耍。”
险些就在地仙即将说完话的时候,失望的公主转身走开了,大踏步地去了她自己的房间,没有屈尊再回答他。
不管怎样,地仙缓慢地出发到了地上,化装打扮成一个农民,在最近的市镇上买了一头驴,满载着几袋子的萝卜、胡萝卜和小萝卜种子回到地下。他用这些种子种了很大的一块地,派了一大群小妖精去看护和摒挡它,把地心的滚烫的河水引到离萝卜足够近的地方,来加热和促使种子生长发芽。在这样的培育下,它们生长兴隆得让人不可思议,预示着将有一个良好的收成。公主一天天地在地里走来走去,在她的奇妙的花园里,没有其他的植物或水果能够像这些萝卜一样取悦公主,但是她的眼睛里仍然充满了不满。而且,最好的是,她特别喜欢在阴凉的杉树下消磨时间,坐在小溪(brook)的岸边上,把她采来的花扔到河里,看着它们随水漂走。
地仙尝试了他的法力之内的所有方式来取悦公主,赢取她的芳心,但是他一点儿猜不到他未能成功的真实原因。他猜想她太年轻了,缺乏经验,不知道如何喜欢他;但是,他弄错了,因为事儿的真相是另外一个人的个人形象早就占据了她的心。年轻的拉迪博王子,他的领土和她父王的领土接壤,已经赢得了公主的芳心;当这位准新娘神秘失踪的事儿发生前,这对恋人一向在期盼着他们的婚礼庆典的到来。这令人伤心的新闻使拉迪博心乱如麻。日子一天天地已往,听不到公主的任何新闻,他离弃了他的城堡和人民,每日都会在荒野的树林(wood)里四处徜徉,冲着大树和岩石大声哭喊着她的名字。与此同时,被羁系在漂亮华丽的宫殿里的少女,私下里为自己的不幸唉声叹气,不希望引起地仙的疑心。在心里里,她一向在想不论采取什么方式,她是否可能逃脱囚禁,最终她想到了一个打算。
这时候,又正值是山谷的春季,地仙把火送回到了它们在地球深处的地方,因为在整个严酷的冬天靠它们维持温暖的萝卜现在已经长大了。一天天地,公主拔上来一些萝卜,用它们来做试验,有时用魔法找来一位渴望见到的人,有时仅仅是为了享受一下在她们出现时看到她们的快乐;但是,她确实在考虑一个另外的打算。
有一日,她把一根小萝卜变成为蜜蜂(bee),派它给她的恋人带去一些她的新闻。
“飞吧,亲爱的小蜜蜂,朝东方飞吧,”她说,“飞向我的爱人拉迪博吧,轻轻地对着他的耳朵哼唱我只爱他一人,但是我现在是大山下面的地仙的宫殿里的一个俘虏。不要忘记我的问候中的一个字,从我的爱人那里给我带个复书来。”
于是,蜜蜂展开它闪亮的翅膀,飞去完成公主吩咐它的事儿;但是它还没有离开公主的视线,一只贪婪的燕子(swallow)一会儿抓住了它,公主万分伤心地看到她的信使当场就被吃掉了。
之后,她利用魔棒的法力召来了一只蟋蟀(cricket),把她的问候教给了它。
“跳吧,小蟋蟀,跳到拉迪博身边,在他的耳边唧唧地叫,通知他我只爱他一人,但是我现在是大山下面的地仙的宫殿里的一个俘虏。”
于是,蟋蟀高兴地跳走了,决定竭尽全力来传送信息;但是,哎呀!一只正昂首阔步地走在同一条路上的长腿鹳用它凶猛的嘴抓住了它,它还没有来得及说一个字就消逝在它的喉咙里了。
这两次不幸的冒险并没有阻碍公主再试一次。
这一次她把萝卜变成为一只喜鹊(magpie)。
“鼓起翅膀,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吧,啾啾鸣叫的小鸟,”她说,“一向飞到拉迪博身边,我的爱人。通知他我是一名俘虏,吩咐他带着人马来,第三天的时候,到矗立在霍尼山谷上的小山上等我。”
喜鹊听着公主的话,在树枝间跳来跳去了一会儿,然后飞走了。公主一向焦虑地谛视着,直到看不到小鸟。
现在,拉迪博王子仍然在树林里四处游荡,消磨着自己的生命,纵然是春天的美景也不能减缓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