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就在那个时候开始了,你看见罗斯沮丧地走出去,昨天的离婚事件让他濒临世界末日;说实话,以漫长的青春期和青春期里的肥胖症来对抗这位在任何方面都很优秀的哥哥,是莫尼卡在成功减肥之前最大的课题;然后,你听见乔伊在出着馊主义:哈哈,重回单身,不如去看脱衣舞吧;你瞥见瑞秋穿着婚纱冲出去;杂乱中,钱德像是大叫了一声:我想要100万美元。
但这一幕已是10年前的故事了。10年后,你知道莫尼卡可能永远生不出孩子,但依然会成为两个孩子的漂亮妈妈……抱着孩子的钱德似乎比以前成熟些。菲比和迈克经历了多灾多难的求婚事件和结婚基金捐赠运动终于步上婚姻的红地毯,像两个天真地彩排着婚礼的孩子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发现自己正站在主婚的神甫面前,得意洋洋却又手足无措;乔伊把钟爱的足球桌大卸八块来找那两只小鸭(duckling)和小鸡(chick),那是给莫尼卡和钱德新房的礼物,另有专为他设计的“乔伊的阁楼”。
瑞秋兴冲冲地去Gucci面试,却遇上拉尔夫劳伦的老板,新工作不成旧工作也丢了,只好接受巴黎路易威登的邀请,飞去就职。罗斯在菲比的陪伴下,冲出去想挽回瑞秋,却跑错到30英里之外的机场;罗斯在入闸口大叫:我爱你!瑞秋也大叫:为什么每次你都这样。你看见罗斯沮丧地回到家打开电话答录机,是瑞秋在飞机轰鸣声中的喊声:罗斯,我也爱你,我一定要下飞机。乘务员愤怒的声音,不行,太晚了……
你理想着瑞秋终于奔下飞机,按响了罗斯的门铃,罗斯会跪下来求婚吧:请做我第4个新娘?瑞秋会满面泪水地回答,我一定会比前3个新娘好100倍;是啊,未来永远都比已往好100倍,无论是镜头内依然镜头外,生活在持续,脱离家庭主题的朋友生涯仍然要回归到家庭中去,仿佛是双重的轮回,在虚拟的时空和现实时空里同时发生。
你还清楚记得某个早晨5点L.A.华纳片场他们围着水池跳舞的场景;而可爱的詹妮佛在布拉德·皮特来客串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笑脸可掬,最终导演只好纵容她演出时的无缘无故笑脸;为了庆祝寇特尼·考克斯与大卫·阿奎特的相爱,那集片尾,每个人名后边都加上了大卫·阿奎特以示庆祝;在“Everyone Finds Out”那集,乔伊为了显示他的纨绔子弟特色迫不得已拙笨练习多次最终连拍12次过后才能正确、迅速地打开菲比的上衣……你只是任由每集3万英尺的底片轻轻卷动,像是迟钝显影着的后青春志,在拍摄friends的10年里尽心记录。
咖啡馆 伊甸园
故事一向在持续,屏幕下我们经历金融风暴、恐怖袭击、海湾战事,这边另有楼价起落、升职迁居的烦恼,恋爱做爱、结婚离婚似乎也不甚顺利,生个孩子依然领养,要永葆热情绚烂如夏花依然找个人静静变老就算了都是问题。
为什么没有一座只为我的城市设计的咖啡馆?让我也可以像Friends故事中的主角,没有衰老永远年轻地在咖啡香四溢的伊甸园里享受25岁以后的青春期,可以像莫尼卡仍然与母亲的干系不好,可以像菲比愿意爱每一个人,大概像瑞秋因为小同事很帅就录用他而且爱上他,大概可以在结婚前像钱德一样躲起来,还可以像乔伊看上美女就去喜欢,一晚情得天经地义。
的确,就像每个人理想中所能拥有的最好的青春期里的礼物一样,Friends 是一座属于6个明星的伊甸园,没有时空的多变和翻脸无情,没有品德说教,没有评判,只是信念百倍地固执地想要挽留住这一段摆脱家庭桎梏,只在友情中生存的自由年华。
Friends的伊甸园是唾手可得但又是很难经营的,它是单纯的(最坏的事儿是钱德吸烟)、真实的(故事中发生的父母遗弃孩子问题、街头游童问题、性取向问题、不孕问题)、心灵田园(男与女的确可以成为挚友,也许会变成恋人,这是与《欲望城市》女人的挚友大都是同志完全不同的纽约),可以寻找到值得你付出青春去陪伴成长的友情;但你需要放弃一些机会,愿意陪着朋友一路坐下来喝杯咖啡聊个天。
虽然是美国式的天真妥协,但也在全世界引起共鸣,是不是我们就可以一向这样:6个人永远也不老就这么嘻嘻哈哈一辈子过下去?虽然青春易逝、未来的生命、理想与现实、幼稚与成熟的话题已经逼到了眼前,但Friends仍然固守着源于上世纪90年代的最终一抹天真,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阻隔,温暖着所有心灵自由和珍重友谊的人们,包括故事持续中,镜头里的6个人。
经历青春期后的再成长,原来也是如此快乐;参加Friends 的演出,对他们6位来说,都是人生里的一次自我的后成长。尽管他们的经纪人,甚至电视公司投资方都不看好这部剧集,但他们依然保持签下了演出合约。
而自从Friends上演以来,它就没有跌下过前10名,剧集的大红意味着合约会持续源源不断,合约的源源不断意味着这10年生活中的主要话题就是Frien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