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娅是这个版的忠厚读者,她说很感谢大河报提供了一片这样的天地,让人们在繁忙的都市中能够静下心来感悟许多至真至纯的情感。看多了,就想要说说自己的事儿。这段感情已经深埋在心底三年了,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唯一倾诉的对象就是日记本。不管故事是否精彩,她都需要表达,因为她被压抑得太久了,也太累了。
和大伟相识是在大一第一学期的第一节英语课上。那天我迟到了,慌镇静张走进教室,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旁边就是他。事先我并没注意旁边是谁,只是专心地听课、做笔记。在老师讲完课后,大伟在本子上写了一个单词,问它的汉语意思。这时我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但是印象并不深,只是感觉他很黑(是那种黑得很康健的颜色),之后就逐步淡忘了。
离开高中近乎封闭式的校园步入大学,仿佛进了天堂一样,我完全沉浸在悲哀的氛围中,对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在意、无所谓。整天和朋友一路出去玩,参加各种运动、各类社团,不管自己行不行,都要去尝试。现在我真的很浏览那时的自己,对生活充满热情,对未来满怀希望。
转眼到了国庆节,学校放七天假。因为家离得比较远,我没有回去。记得那是放假的第三天,我和一个女友到附近的书摊租书看,返来的路上碰到了大伟。事先我并没有认出来,只是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
他微笑着问我为什么没有回家,然后我们就这样一边走一边闲聊起来。女友突然之间之间之间问我:他是你老乡吗?我愣了一下,暗昧地答:我也忘了,像是是吧!大伟惊奇地看着我说:你忘了我是谁吗?第一节英语课上,我还问了你一个单词呢!我这才想到来。以后的日子,我们便熟悉了,但是这种熟也只是晤面打声招呼而已。
那时的我很喜欢打羽毛球,险些每日都和女友在操场玩,也常常会碰到大伟和他的同伴。他的球打得很好,而且总是一副不骄不躁的样子,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他们打得很精彩,不像女孩儿一样软弱无力。有时我就干脆停下来看他们打。也许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注意大伟了。在以后的交往中,我感觉他像是也在注意我,但是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强烈。有时心里会莫名地泛起波澜,但很快就又消逝了。毕竟人家没有对我表示过什么。
小娅显而易见是个非常被动的人,在感情上也是如此。她固执地认为:如果一个男孩子喜欢她,一定会向她表达的。
那时我另有一大喜爱,就是上网。在网上可以浏览许多信息,那些都是在校园内无法获得的,包括新闻、时事等。最主要的是,我还可以进许多文学网站,去浏览那些小诗和美丽的散文,去感受那些震撼心灵的东西,这是一种享受。当然还可以聊天,和陌生人随意聊着,真实地显现自我。这与现实相比,就像进入天堂一样:自由安闲,毫无顾忌,我喜欢这样。
那一天,我在机房碰到了大伟,他略有拘谨地走过来,问了我的QQ号。之后我每次上网险些都能碰到他。我们聊学校的奇闻逸事,谈自己,谈家庭,谈文学,谈社会,设想未来,但所有这些都只限于网上,在学校里我们晤面还和以前没有多大差别,依然那样淡淡的一声招呼,只是微笑多了一些。可我却能显明地感到大伟表情的异样,毕竟我们有那么多相同之处,我们在网上是那样谈得来。我许多时候都希望能够见到他,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背影,课堂上注意他的一言一行,有时当我扭头看他时,发现他也正在注意我,这时我会连忙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像开了一朵花一样,就连心跳也会减速。
有时他也会自动过来和我说话,那种谛视的眼光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明明就是喜欢,就是爱恋。可是我却显示出绝不知情、无所谓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这样虚伪,这样不真实,明明很喜欢他,很在意那种眼光和关注,可外在的显示却是那样冷漠。大概我仍然保持以前的看法,仍然固执地认为:如果他喜欢我,一定会亲口通知我的。
小娅错了,她没有意识到,正是因为她和大伟太相像了,所以才会有之后的终局。因为他们都是被动的人,都是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所以这就注定会有遗憾。
日子就这样在情感的暗流中流逝,转眼到了大二。
我似乎每日都生活在企盼当中:盼望着他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盼望着他亲口对我说他喜欢我……可是我等到的却是失望,给我的仍然是那种亦真亦假的感觉。有时我真的很气他,气他为何这样懦弱,不敢对我说。也气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表白,让自己这样痛苦。但是这些东西都是在心底深埋着的,外表的我依然是那么无所谓。
又一次,我们在网上相遇了。我曾频频试图向他表白,可却始终没有收回去,大概这就是我的性格所致吧。我太被动、太爱面子了。
快下机的时候,他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对我说:我送你回宿舍好吗?
看着那行字,我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就那样呆呆地坐着,傻傻地看着,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知道吗?这样的话我等了多久?盼了多久?
可是我说出来的却是:不了,我呆会儿和朋友一块儿回去。
刚收回去我就懊悔了,真的很懊悔。可是我就这么说了,阴差阳错一般。
小娅说之后在网上就很少碰到大伟了。纵然碰到,他们聊得也不多。大伟似乎总是很冷漠。
小娅不知道大伟为什么会这样,现在想来,也许那句话便是表白,自己的回答就意味着拒绝吧。不管怎样,事儿依然遗憾地发生了,而且似乎不再有挽回的可能。小娅和大伟的干系仿佛又回到了起点??陌生的感觉,若无其事的表情。
之后的日子很平淡,我也曾经告诫过自己,放弃这段情感,可它就像一种慢性病一样,来势大概并不凶猛,对人的折磨却旷日持久。
有时我想,也许这只是我生活中一段小插曲吧,像雾一样,一阵风吹已往就散了。我也曾经试着接受别的男孩,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我忘不了他,每日依然那么渴望能够见到他,依然那样迷恋着他。
大二快放假的时候,老师给我们出了一道作业,有一部分要在网上完成。走进机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打开QQ号,因为大伟也在网上。果然,他上线了,但是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好久,他突然之间之间之间问我:作业做完了吗?我说没有,挺麻烦事,有一点还不会做。
“你等会儿,我已往。”看着字幕,我真的非常激动,因为他依然体贴我的。
一会儿,大伟就过来了,他微笑着问我什么地方不会,然后就坐在电脑前开始操作。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熟悉的背影,我的心跳得很厉害,那时真的希望这一刻能够永远停留。
大二暑假期间,我常常上网,希望能够碰到他,可是每次都是失望。我给他留言,给他发E-mail,可他的复书似乎都很短促,心不在焉的样子。频频过后,我岑寂了下来,重新回顾这段情感,回忆我和他之间的每个细节。突然之间感觉到这所有似乎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己的理想而已,毕竟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明确向我表达过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在理想。也许这就是暗恋吧,一段痛苦的单相思。
那一天,我哭了,从来都没有那样伤心地哭过。之后,我写了一篇长长的回忆录,结尾画了许多句号。我在通知自己:这所有都结束了,我要重新来过!
转眼到了大三,因为我们所学的专业实践性很强,只上了三个月的课,就各奔东西去实习了。就这样,一晃就到了毕业。这期间我偶尔还会想到他,但已经不是我生活的主题了。再之后,听说他已经有了女朋友,是那女孩儿追他的。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干系呢?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探讨,只是潇洒地说,祝他幸福。
从感情的萌发到现在,已经三年多了,这期间的情感起伏,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来表述。也许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吧,至今我仍然时常会想到他。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干什么,过得好不好?但这些只是在无聊的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出现,白天我依然快乐地上班,快乐地说笑,就像一个没有任何心思的小女孩儿。
有时候我会自我安慰说,这样也好,正因为没有结果,这才会是一段鲜艳的回忆,我会把这个黑黑的男孩永远珍藏在心里。有时也这样通知自己:我们的性格这样相似,要是真的在一路了,说不定还会不幸福呢,不要也罢。有时我还会想,如果要让我重新来过,我不知道会不会向他表白?我们的终局不知道又会怎样?可是不管怎样想,怎样安慰自己,走到明天这一步,依然有许多遗憾。但是,如果然的让我重新来过的话,说实话,我也不敢一定还会不会是这样的终局,因为这就是我的性格,我就是这样的人:一个被动、传统、固执、不真实、善于等待,却永远不会轻易放纵自己的女孩儿。人们常说:性格决定命运。初听到这句话时,觉得是一种宿命论,现在却觉得越来越有道理了。命运里当然包括爱情,而且依然个大头。一个人面对爱情时的种种态度、方式和姿态,无疑和自身的性格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于是,我们似乎也可以这样说:性格决定爱情。除非你可以从骨子里改变自己。其实一向以来都很羡慕那些敢爱敢恨、快意人生的人。如果注定枯萎,不如纵情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