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9岁的闺女(daughter)肯德尔离开我们差不多已经有6个月了。她死于脑瘤。面对这样的人生悲剧,我当然没有办法让一切看起来像是和已往一样。不过,就算是为了肯德尔,我们也要持续努力好好生活。对我来说,最主要的事儿应该是让家里的另外两个孩子——乔舒亚和西蕾斯知道我爱他们。
可最近,我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注意到,我最小的孩子西蕾斯在我们面前总是模仿小丑的举措,希望博得我们一笑。我看出来,她想努力把我和她爸爸赶快从悲伤中拉出来,她在很努力地让我们笑。不知道她从哪里学的,总之,西蕾斯掌握了一种很特别的笑。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何地,只要看到我们,她都会这样笑,而这种特别的笑的确会让我们暂时忘记悲伤,开怀大笑。
时候担忧着父母是不是还在伤心惆怅,然后想方设法安慰父母受伤的心,这样的责任不是像她这么大的孩子应该承担的,太重重的了,而且,她都没有需要这么做。
当然,孩子这么懂事,是值得表扬的,但是,我们需要用泪水冲去悲哀。丧女的痛苦让我们喘不过气。我们都知道,这种痛苦不可能一会儿消逝得干干净净,我们需要时间。可是,我知道,对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来说,理解这所有很困难,她只是看到了父母在悲伤惆怅。看到父母不像已往一样快乐,她就会惆怅。
那一天,我又想到了已经离开的肯德尔,想到了我们曾经拥有的快乐时光,西蕾斯跑了出去。我知道,她出去的时候,悲伤和痛苦的情绪一定还留在我的脸上。
“妈妈!”我看着她跑过来,看着她又一次做出了那样的笑脸。那种笑脸很不自然。我知道,她又在努力让我开心了。
看着她努力做出的笑脸,我再一次希望她知道“让我们微笑”并不是她的义务和责任。我抱起西蕾斯,让她坐在我的腿上,“西蕾斯,”我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我的用词,我希望我的话不要让她受到伤害,“你让妈妈笑,妈妈很高兴。宝贝,你真的很厉害,知道怎样逗妈妈开心。”西蕾斯开心地点摇头。
“你知道我们都很想念肯德尔,”我持续说着,“有时,我们想到和她在一路的快乐时光,就会很开心;不过,也有些时候,我们想到她,发现她再都没有办法和我们在一路分享快乐,就会很伤心。”我稍微停顿了一下,看到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就接着说,“有时候,我们非常非常伤心,所以就会哭。”
西蕾斯很认真地盯着我的脸,她在琢磨我的表情,很显明,她正在努力理解我说的话。
“西蕾斯,我知道你看见爸爸妈妈伤心惆怅很不好受,你想努力让我们开心起来,谢谢你这么体贴爸爸妈妈。不过,爸爸妈妈流眼泪是有原因的。”她点摇头,通知我她确实不喜欢看到我们流眼泪。
“你还记得你不小心摔破膝盖后,妈妈首先会做什么吗?”“嗯,我记得。”西蕾斯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有些镇静。她不太晓畅我为什么会突然之间之间之间说起这个。
“那么通知妈妈,在包扎伤口之前,我们首先要怎么做?”
“把伤口洗干净。”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正确。就像妈妈清洗你的伤口,妈妈和爸爸流眼泪的时候,其实就是上天在清洗我们心上的伤口,伤口清洗完才能进行包扎。然后,就像你腿上的伤会慢慢好起来,我们心上的伤口也会慢慢好起来。”
西蕾斯看着我,消化着我说的话。
“所以,纵然你不愿意看到爸爸妈妈伤心流泪,但是有时候爸爸妈妈必须这样做,因为只有这样,我们心上的伤口才能早点好起来。虽然妈妈很喜欢看见你鲜艳的笑脸,但是偶尔看到爸爸妈妈流眼泪的时候,不要太惆怅。眼泪对伤口愈合来说,是很主要的。”
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路,结束了这次谈话。西蕾斯蹦蹦跳跳地跑下楼梯,持续开开心心地去玩了。“谢谢你,”我在心里默默感谢着上天,“你并不是仅仅帮助我向西蕾斯注释了这所有,你也帮助我接受了自己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