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运动会尚未开始,我便因流感高烧进了医院。躺在周遭惨白的调查室里,我开始无比吊唁徐青青的叽叽喳喳。
徐青青的到来,多少让我有些喜出望外。她是班里第一个赶来看我的同学,她一进门就欢叫:“哈哈,通知你一个好新闻,咱们班的欧阳鹏在长跑里获奖了!”
她每次出现,都能让寂冷的病房瞬间鸟语花香。住院的三天,她时常跑来看我,既欢呼雀跃地传达赛场上的喜讯,又百般好言地鼓励我。
出院过后,徐青青送了我六张照片。照片上,是六个不同的人生时段。7岁,17岁,27岁到67岁。每张照片背后,都有一段极富哲理的话。
17岁的照片上是一位青涩奔跑的少年。他的衬衫被清风扬起,眉宇间洒满了阳光。最主要的是,他的脸上也长了不少痘痘。徐青青在背后赫然写着:“那是青春,不是痘。”我为她的良苦用心感动不已。
徐青青参加八百米速跑时,我在看台上喊哑了嗓子。尽管她最终没能进入三甲,我依然把那束柔黄的鸢尾送给了她。
她气喘吁吁地从赛道上跑来,露出皎白的龅牙问我:“这花叫什么名字?”
我说:“它叫鸢尾,代表纯真热烈的友谊。”
那一刻,我们拥抱在一路,徐青青的眼角有些晶莹的东西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