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已经三年了,1095天,26280个小时,1576800分钟,94608000秒,我的生命依然满满的充斥着你。
你说过,我太严寒,即便是炎天的烈日都无法融化我的心。但你不知道,在往昔的明媚忧戚里,我最想逃避的是曾经,最不愿提及的是回忆。其实,我那不叫严寒,那只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以前一向很坚信我的冷酷和潇洒,永不言悔的洒脱。我始终不会想到,我终将有一日悖逆在这样一个旋涡,日复一日。
多少个日夜,我无法入睡。
三年了,我无数次重复通知自己,你只是去远行,你并没有走远。因为我晓畅,你对我有多不舍。对于这次离开,你有太多太多的不放心,这些从你悲伤的眼光就可以看出。他们都说你的离开对我刺激很大,我应该恨你。
可我恨不起来。我用了好久去想该不该忘记你,因为他们说再持续这样下去,我就崩溃了。可是我觉得我很好,我一向都觉得你天天都会在我身边。
之后他们给我灌酒,你知道的,我以前不饮酒的。他们说我不睡觉(sleep),灌了酒就能睡着了。
喝醉了反而更清楚的想到你浅笑的样子,你抽烟的优雅姿态,你逼迫着我脱掉高跟鞋的偏执。现在对着这空荡荡的房间,我竟词穷到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懊悔。
我懊悔自己写过许多许多的文字,却从没想过为你写一篇。我懊悔我是个自私的笔者,只顾着徜徉在他人故事的悲喜里,我甚至疏忽了身边最温暖的爱。
就像曾经我认为你对我的爱是理所应该。就像曾经我把你所有的付出当作你得到我的第一次必须要负的责任。就像曾经我可以无数次的跟你说别离,却在亲睦后一句歉疚的话也不曾说。
一向是上天对我太残忍,依然我要的太多。在你仓皇走失的日子里,我不禁问自己。
我始终认为,爱一个人只需要放在心底,心底的感情是不会被掠夺走的。可是,为什么长久在我心里的你离开过后,会让我觉得心空荡荡的恍若空城。
我明明知道我们总有一日会重逢。
也许明天。
也许五十年。
到那一天,我一定是面带微笑的穿越诟谇交替分明的界线,寻找你的身影。
不要说我傻,我更喜欢你用“可爱”形容我。可你固执的用“惊艳”赞美我。
你说我穿玄色太过悲伤,给我买颜色很鲜艳的衣服。你带我去见你的那群好哥们,你在别人面前不停夸我如何如何漂亮。而我却因为这些,跟你吵闹许多回,甚至跟你说别离。
这些我曾经不屑提及的事,放在现在变的弥足珍贵。
是什么改变了我们。
你没有回答。就像你曾经非送给我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猫(kitty),它现在已经是许多只小猫的妈妈了,你却再也看不见。我不知道你执意要我亲自拿着奶瓶给它喂奶、洗澡、梳猫并搂着它一路睡觉的原因,毕竟猫不及狗的忠诚和灵性。就像这些疑问,我永远不会知道答案。
因为,爱在,你不在。
故事未完待续。
世人一晚老去。
我把猫咪睡的小窝又铺了一层棉绒,怕冻着它的宝宝。
天气依然很冷,你感觉到了吗。
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想到你脱下羽绒服强行披到我身上的情形,想到你在冰天雪地还不忘浪漫的吻掉我睫毛上的落雪,想到你把我的手实实的握在你的大手里,塞进你的口袋。温暖小窝里的猫宝宝在睡梦中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原来睹物思人是这般落魄。
记得你说我才17岁不该穿高跟鞋,青春自然就是鲜艳,那都是20岁以后该干的事。你说17岁就穿高跟鞋,等到了真正该穿高跟鞋的时候该穿什么,岂不是提前把自己逼老了。然而,我现在已经二十了,你还会返来看我穿高跟鞋吗?还会吗?
回忆之下的文思这样散乱,原谅我的不堪和冒犯。
我很任性,你知道的。我和同学相处的一塌糊涂。我在外面通宵上网,抽烟,饮酒,逃课,挂科。我做了一切女孩儿不该做的事,你明明在远方看的到,可你为什么不返来骂我,收拾我。
尽管如此,但至今我仍相信,那时碰到的你,是一道照进我生命里的光芒。
最终的最终,仿佛回到三年前。
我亲眼看见穿着白制服的工作人员将你修长的躯体推进密封的铁箱,看见他们把铁箱与外界之间的院门紧锁,看见你平日精心打理的头发透着火光升腾着飞舞。
太多太多的离别发生在我年仅十七岁的影象里,可我没想到,最浓烈的一次,是你带给我的。
我抱着一小盒白色粉末,抱着你,贴着我的心脏。
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一场盛大的回忆。都伴伴随着行尸走肉的哀乐车队落入我胸前的盒子。
影象从笔尖流出,我知道我苍白的文字画不出你的笑,你的眼。可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拙劣的笔尖,和影象里永不褪色的你。
我只想在这圆月高悬的深夜最终说一句,只说一句:别担忧,我的思念离你很近,都会在月光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