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妹不但是枫城市一名出色的法医,而且长相极其漂亮性感,有不少男同志为其倾倒。这天,她从案发现场出来时,差点儿吐了。按说,她干法医已经四五年了,对血腥场景早已司空见惯,但是,这次的场景实在惨不忍睹。
最近,相同的案件已发生八起,受害者都是清一色年轻女子,而且死者的背上都用鲜血清楚地写着“午夜郎君”,可以确定是一人所为。凶手的作案手法非常残忍。李小妹勉强将细碎的肢体拼凑起来,发现死者不仅都被毁了容,而且都被割去了乳房。这个“午夜郎君”一定是个变态狂!
验尸完毕,已是晚上8点了,李小妹家在东关城郊。下了公交,她单身一人不免有些畏惧。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她察觉身后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在跟踪,她心中“咯噔”一下,头皮一阵发麻——不会这么巧吧!
借着阴晦的灯光,李小妹扫视了一下跟踪的男人,40岁左右,身高有1.80米上下,剃着秃顶。她不由自立地放慢了脚步,“秃顶”也跟着放慢脚步,速度比她还快。李小妹急得迈开步子拼命跑起来。
岂料,跑得太急,她竟一会儿跪倒在地,身后的脚步声迅速逼近。李小妹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两边的太阳穴狂跳不止,她想站起来持续跑,但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危急时分,巷子对面走过来一大群人,“秃顶”这才停下来。李小妹松了口气,站起来缓慢地跑回家。
一个星期后,李小妹加班,很晚才从单位出来。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她仍心有余悸,便决定打车回去。她没有搭男司机的车,直到看到一个30多岁的女司机。李小妹打量了一眼,见女司机个子不高,较结实,四方脸,眼睛不大,眉毛很粗,胸部扁平,乍看像个男人。李小妹微微一笑,上了车:“去东关城郊!”
女司机的话很少,车子不一会儿就驶出了市区,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野外。车子拐了一个弯,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前面有个头戴宽沿凉帽,提着一个大编织袋的须眉招手拦车。李小妹见天黑人少,就赞成停车捎带一程。
那个男人坐到李小妹旁边,李小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个男人就是那晚跟踪她的“秃顶”!
“秃顶”看了李小妹一眼,朝司机似笑非笑地说:“东关城郊!”
李小妹顿觉一股寒意直袭心底,他怎么和她去相同的地方呢!车子一向往前开,“秃顶”两眼望着前方,间或盯着女司机看上几眼。
他不见得就是那个变态狂,李小妹在心里自我安慰。她换了个坐姿,无意间踩到那个编织袋上。她顿时心跳减速,包里的物体感觉软绵绵、沉甸甸的,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到割下的乳房。
李小妹瞥了一眼编织袋,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发现袋子的一角有血水浸渗出来。她心头一缩,用脚小心翼翼地踏住编织袋的一边,一点点地向下踩,终于,那个编织袋拉开了一条两寸多长的口子。借着微弱的灯光,她向袋内看去,顿时,她差点儿晕已往,袋里面确实是——乳房!
李小妹软倒在车座靠背上,浑身连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这段时间,先后有八人遇害,这包里面很可能装有十几个切割下来的乳房。她觉得全身血液逆流,胸口郁闷至极,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这时,汽车转了个弯,进入更加萧疏的地段,路的左边是一条小河,是适合下手的地段。李小妹浑身打战:我要怎么办!
这时,“秃顶”说话了,语调十分独特:“你们知道前段时间市区连续发生的凶杀案吗?听说凶手的手段残忍至极……”
女司机说:“唉,这世道太乱,真不晓畅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其实,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秃顶”顿了顿,徐徐地说,“现在的人工作压力太大,活得太累,大概是发泄自己某种怨恨吧??”声音带着淡淡的愤懑。
车内顿时一片幽静,李小妹的心仍在狂跳不止。
过了一会儿,“秃顶”持续说:“我们每日过着枯燥的生活,就像一台呆板,实在太无聊,太沉闷!其实,杀人者心中也很痛苦,也不想这么做,可又控制不住自己!”说这话时,他的神情和目光虔诚得如同一个神父。李小妹从头凉到脚,不由自立地打了个寒噤。“秃顶”的眼睛死死盯着女司机,眼光陡然亮起来。
李小妹猜测,“秃顶”想动手了,看来他知道女司机不太好对付,而她娇小玲珑,只能任其摆布。
女司机涓滴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危险,仍专心地开着车。
这时,“秃顶”的右手慢慢向口袋里伸去。李小妹坐在他右边,正悦目到他的口袋。天啊,他有枪!李小妹情急智生,猛地用自己的包蒙住他的脑袋,“秃顶”猝不及防。女司机立即刹车,“秃顶”和李小妹都重重地撞在前排的坐椅上。
李小妹短促地说:“他就是几起凶杀案的凶手——午夜郎君!”
“秃顶”惊怒之下,一肘击在李小妹的小腹上。李小妹痛得喊出声来,可仍然没有松手。女司机迅速地转过身来,一掌切在“秃顶”颈部大动脉上,“秃顶”顿时晕了已往。
“好啦,总算结束了??”李小妹长长舒了口气,仍心有余悸。
女司机突然之间哈哈大笑起来。李小妹无缘无故地看着她:“我都快吓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女司机说:“他不是杀人狂,而是从省里来的名侦察,袁贺。”
李小妹惊奇地问:“你??你说他??他是警察?”
“所以,好戏才刚刚开始。你知道我是谁吗?”女司机又狂笑起来,“我才是午夜郎君!”
李小妹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能?午夜郎君是个男人!”
女司机得意地说:“这个家伙暗地里跟踪我好几天了,妈的,我明天终于干掉他了!”
李小妹惊恐万分地望着目露凶光的女司机,颤声说:“你??你为什么要杀我?我跟你无冤无 仇??”
女司机狞笑着说:“正如这个警察说的,杀人有时候并不需要理由!”她顿了顿,神情更加独特,“但他错了,再荒诞的事都有理由。我杀了她们,因为她们都该杀!她们在大街上公开勾引所有男人,夺取了世界上男人的所有关爱,所以她们必须死!”
李小妹嗫嚅地说:“我??没有勾引男人啊!”
女司机一声怒吼:“还说没有,看一看你??”她指着李小妹的胸部,“你把乳房露出大半截,在街上晃来晃去,不就是勾引男人吗?就是有你们这些骚货,男人才到处花心,我的丈夫就是被你们这些骚货勾走的!”
李小妹看了看女司机扁平的胸部,马上什么都晓畅了。
女司机的脸色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变得很难看,表情痛苦不堪,哑着嗓子说:“我努力提高自己的能力,不断充实自己……我做到了,但没有效??因为这个世界有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女人!”说完,她“嗖”地抽出一把锃亮的匕首,向李小妹丰满的胸部刺去。
突然之间,一只有力的手伸过来,扭住了女司机的手腕。李小妹转头一看,竟然是袁贺。
原来,“秃顶”袁贺确实是省厅派来负责协查此案的。他发现八个被杀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她们胸部丰满、挺拔,而且打扮妖艳,穿着时尚暴露。
那天,他无意中在路上看到下班迟归的李小妹,正好符合这些条件,便静静地跟踪保护她,没想到却被她误会了。
通过几天的调查,袁贺将嫌疑的目标锁定在这个女司机身上,并从其住处旁的杂物堆里找到了那个装着乳房的大编织袋。就在他带着编织袋预备回去报告时,又一次巧遇李小妹。见她上的正是这个女司机的车,他知道,女司机又要下手了。
于是,袁贺冒充成乘客上了车。因为知道李小妹是同事,他才疏忽了她的行为,被她击中。为了诱使女司机露出真面目,他将计就计,冒充被击昏。
从此,枫城市恐怖的“午夜郎君”便消逝了,人们又回到了以前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