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买了一处二手房,城郊原住的农民自建的房子,城市扩张,城郊农民们的私房,改造过后就是卖的出手的二手房。
价格便宜又户型宽敞,在市区买不起商品房的贫民们,转向购买城郊的二手房。
汪海的哥要结婚,未过门的嫂嫂明确表示,不乐意去住城郊的二手房,汪海不愿为难哥,拿着母亲给他的蓄积,加上存款,买下了城郊的一处二手房,搬住了出来。
该房改造前是地主家的粮仓,反动时期,瓜分给了卖家的祖父,没动砖瓦,保留着原貌,不住人,堆粮食堆柴禾堆杂物。
传到孙子这代,遇见房屋放开的政策,可以买卖,粮仓被改造,两室一厅,有厨有卫,还带着前后两个院子。
便宜,同样的钱,市区买不到这样宽敞,又是独门独院的房子。
汪海将两室分配成,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开始了独居,在家办公的宅生活。
住了一个星期后,一个雨天的下午,他看到卧室的一面墙上显出了黑影,和白色涂料的对比强烈。
一人高的黑影,摸着有潮度,考虑到墙的另一面是屋外,下雨受潮,起了物理化学的反应。
雨停后的第二天,趁晴朗,汪海买来水泥糊上屋外的墙,防它渗水,卧室的墙,本想买来涂料掩盖住显现的黑影,却因为,黑影伴伴随着雨停而消逝不见,白墙上没有痕迹而放弃。
住出来的一个月后,母亲来探望汪海,当晚住下,他让出卧室的床让母亲睡,他在书房工作到午夜后,盖着薄毯,头枕着靠垫,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母亲的尖叫声惊醒了迷糊中的他。
“儿子快来!”母亲尖叫着,看到汪海进入卧室,她手指着墙上:“有黑影,想破墙出来。”
墙上空白一片。
汪海说:“妈,你是做了噩梦了。”
喝着热水,在汪海的陪护下,母亲受惊的心情平静下来,说是换了个新情况睡觉(sleep),因为改变而不习惯,睡不着,戴着耳机听电台广播的有声小说。
异常的响动,沉闷,有人在用拳头捶击墙壁。
母亲摘掉耳机,亮起床头的台灯,看向异常响动的来源处,墙上一个玄色的人影,挣扎着,双拳捶击着墙壁,给她的感觉,想要从封住他的墙内破出。
窗外天色微亮,母亲才敢睡,喝着咖啡提神,陪在床边用笔记本办公的汪海,终于可以躺回客厅的沙发上。
六个小时后,卧室传来的异响吵醒了他。
汪海看到母亲手拿菜刀,各种刀式,在去除墙上的涂料,已经有几块青砖头露了出来。
“妈,你刮墙做什么?”
母亲回过神,看着汪海说:“我就是想看一看墙里到底有没有封了人。”
汪海收走了菜刀,送母亲坐上回市区的地铁,一向送回了家,拉着哥出门,在屋外小声的说:“妈的行为有新鲜的地方,就拜托哥,留心注意她。”
哥说:“放心,有我和你嫂在,两个人注意着妈,再出现异常,就送她去脑科医院搜检。”
汪海买了小桶装的涂料,提回住处,在被母亲凿掉涂料露出青砖头的墙上,刷了一层又一层的白涂料,直至完全掩盖住了凿痕。
一个星期后,久晴的天空降了一场雨,刚结束了做到午夜后的工作,躺上床的汪海,在滔滔的雷声中,听见异响,区别于雷声,似拳头捶击墙壁的声音。
他借着窗外劈亮夜空的闪电,看到墙上,一个玄色的人影,挣扎着,双拳捶击着墙壁,青砖头破成碎块状,朝下掉落。
一个浑身贴满了符纸的人,破墙而出,走到床边,扑到了汪海的身上。
被噩梦吓醒的汪海,联系了住在附近的前任房主,向他描述了母亲和自己做的相通的噩梦。
前任房主好奇,征得汪海的赞成,农具堆中挑了把尖镐,抡足了劲,第一下就破掉了墙上的一块青砖头,再抡足了劲,连续破掉了几块青砖头后,埋在墙内的尸体露了出来。
一只皮毛完好的黑猫,见到空气,迅速的风干掉水分,萎缩成皮包骨架,贴满全身的符纸,朱砂画的鬼符图案,因为受潮,被水汽化开。
地主家的粮仓,中心的承重墙中,做法用朱砂画符,贴满醉酒的黑猫,封入墙内生坑了它,保证了粮仓不敢有耗子挨近。
改造时,承重墙变成为外墙,雨水冲刷,潮湿的水汽化开符纸上用朱砂画的图案,镇魂的效果失去,猫的怨灵挣扎着要出来。
火光中,皮包骨头的黑猫干尸,遇火立即化成灰烟,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