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狗
室友霍天灵在即将毕业时,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意外去世了。霍天灵的家人似乎很着急想要将他的尸首火化,他们将尸体放在祠堂的棺材里,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将他带去火葬场。
张淇和胖子作为霍天灵生前最要好的朋友,两人决定连夜结伴去霍天灵的家,见他最终一面。
可当他们两人即将赶到祠堂的时候,一只狗挡住了他们的路。这是一只通体玄色的小狗(pup),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黑狗两只眼睛直直盯着他们两人,一股寒意从胖子背后泛起,他捡起一块石头,想要扔已往把狗吓走。还没等他举措,黑狗却一溜烟地就跑了。
胖子拉着张淇的衣服,催促对方快点走。张淇却若有所思地看着黑狗跑远的背影。十分困难找到了祠堂,胖子却吓了一跳。祠堂里并没有什么现代照明工具,只有两排燃烧的蜡烛,充当着照明的工具。两个青面獠牙的纸鬼,一左一右被放在棺材旁边。
“真没想到,小灵故乡另有这种习俗。那啥,小哥我们上完香就走吧。”胖子一边说一边拿过放在案台上的香,然后他走到蜡烛那儿引了火。可是,不管他怎么引,香就是点不着。“小哥,香点不着,怎么办?”胖子急得满头大汗。
听完胖子的话,张淇微微皱眉,照理来说,人死后,魂归地府,香会指引灵魂通过忘川,去奈何。除非霍天灵的魂根本就没有回地府。可是没回地府又会去哪里呢?张淇抬脚就往棺材走去。胖子一看,也立马凑了上去。
张淇低头看着正躺在棺材里穿着寿衣的霍天灵,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右手以顺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按上霍天灵的脖子。“小哥,你做什么呀?”胖子一看张淇的举措,大吃一惊。“他,没魂了。”张淇淡淡注释,持续伸手往下按。胖子紧闭嘴巴,他知道张淇是个驱鬼师,驱鬼术也都是祖上流传下来的。
张淇按了按霍天灵的胸膛后,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想。就在他思考要不要帮霍天灵招魂时,“汪”一声狗叫,成功地吸引了正盯着尸体的两人。
两人纷纷转头一看,这不是之前路上碰到的黑狗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黑狗冲着两人龇牙咧嘴起来,正确来说,是透过两人对着他们身后,而且还暴躁地汪汪直吠。更加诡异的是,祠堂里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凭空而起一阵阴风,蜡烛纷纷熄灭,张淇瞳孔一缩,转头一看。
只见一团黑雾正盘旋在棺材上,而原本躺在棺材的霍天灵竟然直直坐了起来,冲着两人阴笑。张淇赶紧从怀里拿出符咒,往霍天灵额上贴。可是霍天灵突然之间之间之间跳了起来,像只壁虎(walllizard)贴在墙上,迅速藏进阴郁中。“小哥,怎么…怎么回事?”胖子吓得腿发软。
张淇一语不发,抬腿就离开祠堂。“小哥,等等我呀。咦,那只黑狗怎么不见了?”胖子喘着气跟在张淇身后,碎碎念。
两人大概都没有注意到,祠堂房梁上的角落阴晦处,一双惨绿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
(二)宿舍风云
十分困难安全跑回宿舍,胖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直喘粗气不起来。张淇从床板底下抽出一只黑箱子,打开后,小心拿出一只铜盆,然后放到霍天灵的床板上,然后他将一件衬衫放进铜盆内,接着又在上面铺了一层黄符。胖子认出来,那件衬衫就是霍天灵生前最爱穿的。“小哥,你做什么?”胖子好奇地盯着张淇。
“招魂。”张淇一边说,一边将纸钱扑灭了。铜盆里的火焰一会儿窜了起来,橘黄色的火焰映衬着张淇的脸颊,明明暗暗。他咬破食指,滴了一滴血进铜盆。当鲜红的血液落进铜盆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火焰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变成青绿色。然后,他冲着铜盆打起了手势,嘴里念起了词。胖子偷偷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张淇这么严厉的表情,他决定闭紧嘴巴,果断不打扰小哥。
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一阵腥臭味充斥了整个宿舍,与此同时,宿舍的门被推开了。来人正是霍天灵,只是他是有说有笑地走了出去。胖子震动地看着霍天灵,嘴巴大张,足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霍天灵不是死了吗?怎么会?
“我脸上有东西吗,这么看着我?”霍天灵摸了摸脸笑着问胖子。胖子刚想问张淇怎么办,却惊恐地发现,原本在身边的张淇竟然消逝不见了。他想要逃,可是却发现身体动不了。他看着霍天灵一步一步接近自己,越来越重的腥臭味,直熏得胖子作呕。“不是说是好兄弟吗,那就一路来陪我吧。”霍天灵狞笑着掐上胖子的脖子,并不断增加手上的力度。很快,胖子就因为缺少氧气,面色通红,微微翻白眼。
就在胖子以为他必死无疑时,一股甜腻的血腥味充斥了他的口腔,眼前的霍天灵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闭起眼睛。”一个声音突然之间之间之间飘进胖子的耳里。他赶紧闭起眼睛,当他再次睁开时,眼前那里另有什么霍天灵掐着他,分明就是他自己掐着自己。他张口就想问张淇,刚刚发生了什么。张淇像是早就知道一样,开口注释道:“你中幻觉了。”说完,便抬头往上看。十分困难顺了气的胖子,也顺着张淇的视线往上看,这一看,立马吓得昏倒已往了。
天花板上倒趴着一个人,赫然就是霍天灵,他像只壁虎一样。一颗脑袋像是破碎的西瓜裂开了无数条口子,鲜血混着脑浆不断从脸上流下,然而那一双眼睛像狼(wolf)一样在阴郁中闪着幽绿的光芒,他的背后还趴着一团诡异的黑影,那黑影犹如一团浓稠的雾气,依稀呈现出一个人型,可在头部本应该是五官的部位却只有几个漆黑的窟窿。
两人盯着对方几秒后,霍天灵抢先下了手,他猛扑向张淇,尖锐的指甲直击张淇的面门。张淇抽出藏在靴子里的桃木匕首抵抗。
说来也新鲜,霍天灵一碰到桃木匕首,就收回刺耳的尖叫声,看准机会,张淇立马掏出一张黄符贴在了霍天灵额间。同时在他背后的黑影也被弹了出去,黑影在空中盘旋了一会,破窗而出,逃往西北方。
(三)黑狗引路
翌日早上,胖子是被脸上粘稠的湿漉感弄醒的,当他睁开眼睛时,一只硕大的黑狗脑袋出现在他视线内。还没等他大叫出声,一个声音成功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胖子,我要去收魂,你照顾好他的尸体。”张淇便说边在霍天灵尸体周围用沾满朱砂的毛笔画咒文。画完咒后,张淇又在宿舍门窗上贴上黄符和柳枝。做完一切后,他又塞给胖子桃木匕首:“待在这个房间绝对安全,记取一定不能出去,更不能让鬼夺走他。我去取回他的灵魂。”
胖子握紧手上的匕首,使劲点了摇头。嘱咐完后,张淇便带着黑狗出去了。胖子有些新鲜,这不是之前祠堂见到的黑狗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它一路跟着过来的?
张淇跟着黑狗,来到学校的后山。
黑狗咬住张淇的裤腿扯了扯,示意快走。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张淇按下心中的迷惑跟着黑狗,快步走进树林(wood)深处。
看着前面带路的黑狗,张淇心底的迷惑又泛了上来。自从在祠堂第一眼见到黑狗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新鲜,隐约觉得它在守护霍天灵一样。直到昨晚的一战,张淇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他知道黑狗是阴阳的强体,拥有阴阳眼,可以看见鬼。可是他没想到,黑狗居然为了追这个鬼,追到他们宿舍。当他看到黑狗的时候,分明被吓了一跳。虽然霍天灵的家和学校只相差几百米,但对一条狗来说,那便是十万八千里。
很快张淇就走到半山腰的一条小河前,他心下一惊,这里怎么会有溪,老师都说这里除了树,别的什么都没有了。怎么这只黑狗知道这里有条溪?他下意识低头想看一看黑狗,却发现早已经没有它的踪影。张淇仔细查看了四周,一株成年的槐树正生长在河的上游,下流正是学校,只是水到半山腰就没有了,怪不得同学们发现不了这里有条溪。只是槐树乃木中之鬼,阴气重及易招鬼,现在还将其按在学校上游,很有可能引鬼上门啊。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张淇看到小溪(brook)旁有什么东西在反光,他立马走已往,蹲下身查看,是一条项链。正是霍天灵之前丢失的项链,他赶紧收好项链。
然后,他拿出太极八卦铜镜对准太阳吸收一番阳气后,再照向槐树。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槐树剧烈地晃动起来。一阵瘆人的笑声,不断从槐树内部传出来。“想要回你兄弟的灵魂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嘶哑的声音响起。张淇听出这个鬼是不愿意将霍天灵的灵魂放归。他先从袋子里掏出早就预备好的朱砂米,绕着树撒了一圈。
过后,他又将一面面小令旗,按照八卦形式,辨别插在槐树四周,为的就是能够待会将这个恶鬼锁在八卦阵中。拔出背后的桃木剑,口里念念有词,直接刺进了树干里。撕心裂肺地吼叫声一声响过一声,张淇不为所动,松开执剑的手,拿出一只小巧的摇铃,一边摇一边大声喊道:“恶鬼,现!”
(四)除掉恶鬼
话音刚落,粘稠的液体就顺着桃木剑的剑身徐徐流下,张淇皱紧眉梢,又掏出一把朱砂米直接撒到那滩玄色的液体上。“嗞啦”丝丝白烟从液体上冒了出来,不多时,液体就化为一个形容枯槁的鬼,它眼里透着恶毒的光芒,直直盯着张淇。
“依然不还?”张淇拔下桃木剑指着恶鬼的咽喉。恶鬼咧着嘴,朝着张淇阴笑:“凭什么只要我再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就可以还阳了!”一语未毕,恶鬼发了难,左手一尺多长的玄色指甲直直刺向张淇。张淇似乎没料到,这样的恶鬼居然还敢反抗,他下意识用桃木剑抵御。恶鬼露出一抹得逞的笑脸,右手则迅速刺向张淇的肚子。张淇想要抽身躲避,恶鬼像是知道他的下一步举措,提前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利爪刺穿了张淇的肚子,一丝鲜血顺着他嘴角流了下来,恶鬼狞笑着往返刺穿他的胸膛和肚子。终于张淇口里喷着鲜血,无力地将头歪向了一边。
“哈哈,让你和我斗。作为人就要有人的自发,和鬼作对,不会有好下场的!”恶鬼边笑变松开手,张淇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恶鬼一脚踩在张淇肚子上,然后从一根树干里扯出一抹灵魂,正是霍天灵。
“原来在这里。”一丝轻笑从一旁的灌木丛传了出来。恶鬼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脚下的尸体。就在恶鬼的谛视下,尸体慢慢变扁了,到最终在恶鬼脚下只有一张薄薄的人形纸。“最终一次机会。”张淇握着桃木剑指向恶鬼。恶鬼被张淇满不在意的态度激怒了,它张着大嘴,尖牙就要咬上张淇的脖子。张淇冷冷一笑,侧身躲过恶鬼的攻击,一剑刺向恶鬼的心脏。恶鬼口中喷出一大口黑气,大笑:“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你救不了你兄弟,哈哈!”紧接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淇将符咒贴在恶鬼身上,,然后将八卦镜照向恶鬼,大喊一声:“燃!”紧接着,恶鬼凭空烧了起来,直到最终什么也没留下。
张淇松了口气,看向霍天灵的灵魂,现在只要将他送往阴间,那一切都减缓了。他走到霍天灵身边,刚想念咒送他去阴间,却迫不得已停下了手,有些咬牙切齿,现在他终于知道恶幽灵飞魄散之前,为什么会说那句话了。看着痴痴呆呆的霍天灵,张淇深深叹了一口气。
(五)魂返来了
张淇将手按在霍天灵的额间,小心查看。过了一会,他将手放了下来,叹了一口气,缺少人魄的灵魂怎么可能去投胎。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将灵魂带回宿舍。
一回到宿舍,胖子放下手上的桃木剑,跑上去问:“小哥,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张淇摇了摇头,将霍天灵的灵魂从袋子里放了出来。
“小哥,我把天灵的尸体保管的很好。哟,你把他魂带返来啦,太厉害了!那现在怎么办?”胖子笑脸可掬道。张淇摇了摇头,淡淡道:“本来魂返来了,我就可以送他去投胎。但是正确来说,这里只有三魂六魄,天灵另有最主要的人魄没返来。所以灵魂不完整,没办法投胎。”
“不是,那小哥你快想想办法啊!”胖子一听自己的好兄弟,不能投胎,立马请求张淇。张淇叹息一声,他也想过要救霍天灵,只是如果强行招魂,很有可能将人魄弄得灰飞烟灭。而霍天灵从此后就只能做个孤魂野鬼,永久不得超生了。
宿舍一会儿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里。“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胖子哑着声音哽咽道。张淇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胖子看着原来阳光开朗的兄弟,现在变得呆板木纳,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霍天灵像只瓷娃娃,呆呆站在那里,像是听到了胖子的痛哭,又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汪汪!”宿舍窗外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传来狗叫声,张淇瞬间睁开眼睛,冲到窗户边,打开窗子,对着叫唤的黑狗道:“如果你真的有灵性,救救我兄弟。”
黑狗看了看张淇,跳进了宿舍。它走到霍天灵身边,汪汪汪地叫了起来,本来没有反应的霍天灵,竟然慢慢蹲下了身子,伸手开始抚摸黑狗的背。听到狗叫声,胖子就止住了哭声,他迷惑地看着黑狗,刚想开口问,张淇立马用眼光阻止了。
黑狗突然之间之间之间爬进霍天灵的床板下,等它在爬出来的时候,嘴里多了一根树枝。张淇眼灼烁了亮,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根树枝里就藏了霍天灵的人魄。黑狗叼着树枝放到霍天灵面前,一阵白烟从树枝里飘了出来,瞬间飘进霍天灵身体里面。
半响过后,霍天灵迷惑道:“你们怎么都看着我?小黑,你怎么在这里?”胖子一看好兄弟规复了,他立马开心道:“天灵,你没事了?小哥,快来给天灵看一看。”张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脸。
(六)跋文
“你们怎么了,我就记得我睡了一觉,怎么醒过来都不一样了?”霍天灵一边逗弄着黑狗一边看着两个人。“你死了。”张淇说道。“为什么会这样?”霍天灵震动地看着张淇,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注释。
张淇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项链,霍天灵认出那是他几天前刚丢失的那条。“小哥,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呀!”胖子急着问。
“天灵前几天不是去后山了吗,我猜你一定是去了那条小溪附近,而那条小溪那里刚巧有一个恶鬼,它一向希望能够还阳,所以你正好是它的猎物。那天你返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根树枝,其实那根树枝应该就是恶鬼故意放在你身上的,它可以吸食你的人魄。没有人魄的你,很快就会出意外而死,到时候,它只要吞噬你的人魄,就可以借尸还魂了。”张淇叹了一口气注释道。
“这样啊,那胖子,以后还麻烦事你们照顾小黑了,其实那天我就是在后山的小溪边捡到它的,看到它即将被水淹死了,我救了它。谁想带着个小东西就一向跟着我了。胖子,小哥,它以后要麻烦事你们了。”霍天灵露出一抹苦笑,身体也逐步变得透明,在场每个人都知道,霍天灵走的时候到了最终霍天灵化为点点星光消逝在宿舍,伴随他一路消逝的另有他床上的尸体。
张淇坐在椅子上,看着胖子逗弄着黑狗,淡淡一笑。霍天灵救了黑狗,黑狗最终将他的人魄带了返来,恶鬼想要通过歪门邪道重生,结果魂飞魄散,不得超生。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之后,张淇和胖子走了,只是在他们走的那天,学校后山着了一场大火,但是新鲜的是,火只烧了半山腰,并没有蔓延开来,烧起来的半山腰上正好长了一株百年的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