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传》以记录各类民间奇闻异事,各种奇异独特的事物而成书,里面有种东西叫“大头鬼”,书中是这么说的:“……其状如小儿,头大如斗,行之慢,犹龟矣,甚善,无害……”
最近张彤感到很不爽,非常不爽。她做噩梦已经连续十几天了,也许你会问,不就做噩梦吗?那有什么,是人都会做噩梦啊。别急,且听张彤慢慢将来……
“呜呜呜……那天晚上,我睡着了,朦朦胧胧里,我听到了小区院子里有一种小孩子的哭声,呜呜呜……一开始,一开始我以为是猫到了交配的时节,我就没管,谁知道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会梦到一个小孩子,他大大的脑袋,看样子也就四五岁,却有至少三个成年人那么大的脑袋,呜呜呜……燕子(swallow)姐,我畏惧……”燕子一把抱住张彤,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她:“彤彤,你看,只是一个梦而已,不用怕昂,燕子姐在呢!”
在燕子的安慰下,张彤才算慢慢的缓过劲,沉沉睡去,却不想,这一睡再次看到了那个让她撕心裂肺的小孩子。
梦中……
张彤独自一人站在一个白雾茫茫的地方,雾气很大,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也绝不为过,她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不知道方向在哪里,就那么迷茫的向前走,走了好久好久,至少她这么觉得,隐约约约之间她看到了前面有一个影子,从前面看是一个小孩子,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在哭泣,对,就是抱着脑袋。好大的一颗脑袋!大大的脑袋从前面看来就是一个鹅蛋顶在一个小孩子头上,看起来怎么都觉得不协调。在说那个小孩子,它像是感觉到了张彤的到来,慢慢的转过身子,脸上流淌着两道血迹,嘴里念叨着:“妈妈,妈妈,小宝会乖,不要再丢下小宝了,小宝畏惧,呜呜呜……”张彤两眼一翻晕了已往……
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像是置身于好久远以前的一个医院里,到处都是人,忙碌的人,给病人打针输液的护士,来病历的大夫,交不起钱哭天喊地的女人,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默默哭泣的男人,面黄肌瘦的小孩子。她到处走走看一看,那些人像是觉察不到张彤的存在一般,辨别做着辨别的事儿。最终宛如彷佛命运的召唤一般张彤走到一个用写着“産房”两个字的屋子前停下脚步,看着红灯精神就一阵模糊,像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弥漫在心间,她便在那门口等着。等了一会儿,那红灯伴伴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和护士们的失声尖叫熄灭了,医生一手鲜血淋漓出了产房,摘下浸满鲜血的手套,摇摇头叹息一声:“好好的生二胎,得,造孽了吧?”声音远去,张彤看着推出来的产妇,又看一看那个小婴儿,天啊,那个婴儿和自己梦中的婴儿一模一样,大大的脑袋,小小的身子,真的像是啊!张彤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唇,又看了看产妇,这一看了不得,她差点哭出来:那个产妇,竟然就是自己!大概说,和自己想的别无二致,尤其是眉心那一点痣,位置都是分绝不差!张彤一阵天旋地转……
再次规复意识的时候她在一个院子里,院子中心有一颗老槐树,树下面坐着一个看起来和自己有几分相像,但是苍老几分的女人坐在那里缝衣服,猝然从屋子里跑出一个小女孩儿,一边跑一边哭喊:“妈妈妈妈,弟弟又欺负我,呜呜呜,我的新衣服!”那个女人脸色沉下来,抓起鸡毛掸子就走进屋子。那根鸡毛掸子和张彤平时看到的不太一样,那是真正的鸡毛,齐齐的插在一根竹子上。屋子里传来哭喊,不用想都知道有一个小孩子挨了打。张彤挨近窗户,果然,一个小孩子被按在床上,脱了裤子被打屁股,是那个梦中的小孩!这时候的他和梦中已经差不多大了,脸上除了眼泪就是一脸痴傻的笑,感到痛就嚎叫两声,流下眼泪,顺着嘴角和着口水从下巴滴落。那个女人一边打一边咒骂,似乎根本不解气一般:“二胎,二胎,老娘豁了命把你生下来想你帮你那个好死不死的爹传宗接代,结果生了你这么个傻货,政,府独生子女补助也没了,你说你怎么就是个灾星啊你,你怎么还不早点去死!”又是一声咆哮,搀杂着哭声在张彤耳边回荡……
张彤醒了,在一个白色的世界,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入眼便是燕子那憔悴的脸,看到张彤醒过来马上有了一丝精神:“彤彤啊,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啊,我还以为,还以为……”燕子哽咽了,张彤毕竟是她的妹妹,张彤一睡就是半个月,可把她急坏了,她还以为张彤回不来了。
张彤努力挤出一个笑脸:“燕子姐。你看我这不是,不是好好的嘛!”说着起身,两个人出了医院……
之后,张彤在一家报社的报纸收藏里,看到了这样一张报纸,上面醒目的标题和内容通知了她,那半个月,她没有做梦:
据报道,张翠花惨绝人寰亲手杀死自己的二胎儿子,只因为二胎是一个基因变异的孩子,脑袋大于正常小孩四倍,大于正常成年人三倍,脑容量极大。故科学院处以研究保留尸体用以研究……
深夜,张彤肚子痛起床上厕所。突然之间之间之间间听到了一声小孩子的啼哭,那声音充满了悲凉,充满了彷徨。张彤顺着声音找已往。果然,楼道的终点,有一个影子,使他,是那个小孩子!张彤轻轻走已往,蹲下来把那个影子抱在怀里,呢喃着:“妈妈不会不要你,永远不会,你永远是妈妈的好儿子……”说话间,那个小孩破涕为笑,小手轻轻在张彤脸上抚摸,身形变淡,消逝不见……
张彤叹了一口气,那个小鬼把自己带入了他的轮回看到了他身前的事儿,原来,他把自己当妈妈了,既然如此,做一回他的妈妈又何妨?想着张彤回了房间,谁知道刚进门就一阵恶心,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她马上去了医院。医院里大夫那些病历一本正经的看着张彤:“姑娘,你有喜了。”张彤面色一红,赶紧出门给男朋友打电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