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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与弟兄的另一种诠释的故事 兄弟与弟兄的另一种诠释完整版简短

民间故事2022-11-20 5:15:14阅读:

1

  弟弟慢慢长大,已经牙牙学语,有频频,弟弟伸着胳膊,蹒跚着向他走过来,他兴奋得手舞足蹈,只是母亲总会沉着跑过来,把弟弟抱开。

  看着别的孩子手里拿着冰棒,他抿舔着唇,感到炎热而口渴。那些孩子说,你学狗在地上爬,就把冰棒给你。他学了,可他们并没有把冰棒给他,而是笑得前仰后合。

  一贯举措迟缓的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像疯了一样劈手就抢,那些孩子都吓呆了。他拿着冰棒高高低低地向家跑去,一路上,冰棒不断融化,待他跑回家时,就只剩下可怜的一点了。弟弟正在院子里玩,他趁着母亲没注意,把冰棒举到弟弟面前,说,吃,吃,给弟吃。

  母亲只看着他拿着一根小木棍向弟弟比画,冲过来一把将他推开。他摔倒在地,仅剩的冰棒杆也掉在了地上,他痴痴地看了一会儿,哇的一声哭了。

  弟弟学会叫人了,可是从没人教他叫哥。他多希望,他能像所有的哥哥一样,被弟弟叫一声哥。为此,每当弟弟在院子里玩时,他就会在三米外的地方,吃力地大声喊,哥,哥。他想让弟弟听到,让弟弟学会叫他哥。一天,他持续喊着“哥,哥”时,母亲嚷他,一边玩去。这时,弟弟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抬起头看着他,竟然清楚地叫了一声哥。

  他从来没有如此激动过,拍着巴掌跳起来,突然之间跑已往,用力抱住弟弟,眼泪和口水一路流到弟弟身上。

2

  他是自小被别人喊着“傻子他弟”长大的,他对这个称谓憎恶至极。所以他看着总是对着他傻笑的哥哥,心中充满厌恶。

  一次他又因为“傻子他弟”这个称呼和别人厮打了起来,他被那个同学压在身下,突然之间对方的身体轻飘飘地离开了他,是哥哥出手了。

  他从未见过哥哥使过这么大的力气,把那个男孩横空举起,摔在地上。男孩顿时在地上滚着喊疼。他畏惧了,惹祸了,父亲(father)一定会揍他的。那一刻他恨透了母亲,为什么生一个傻子给他当哥哥。他用力推了哥哥一把,生气地吼,谁让你多管闲事,你这个傻子。哥哥被推得抵到树上,傻呆呆地看着他。

  那天,父亲让他和哥哥并排跪在地上,竹竿无情地落下来时,哥哥趴在了他的身上。忍痛颤抖着说,打,打我。没几天,城里的亲戚带来了没见过的糖果,母亲分给他八块,留给哥哥三块,这样的事儿已不是第一次,他理所当然地接受。次日早晨,哥哥在窗外敲着玻璃对他傻笑,踮着脚把一只手伸过来,脏兮兮的掌心里是两块糖。他愣了愣,没有接。哥哥再次伸手时,已变成三块糖。是哥哥仅有的三块糖,他暗昧地说,吃,弟吃。

  不知为什么,这次他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不想要,哥哥着急地跺着脚,之后干脆把糖纸剥开,往他嘴里塞。

  当他吃下糖时,他清楚地看到哥哥眼里,流出了泪水。

3

  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父母乐得合不拢嘴,哥哥也高兴得又蹦又跳。其实哥哥并不晓畅什么是大学,但是他知道,弟弟给家里争了气,现在再都没有人叫他傻子,而是叫他“君旺他哥”。

  他离开家的前一天晚上,哥哥依然不肯进他的屋子,而是在窗外给他一个花布包,他打开,竟是几套新衣服。都是几年前姑姑给他们哥俩做的,大概是城里姨妈送的。

  原来,这么多年,哥哥一向都没有穿过新衣服。可是,他以及父母,却从未注意过。此刻,他才发现,哥哥穿在身上的衣服磨破了边,裤子短得吊在腿上,滑稽得像个小丑。他鼻子微微发酸,这么多年,除了儿时的厌恶,和长大后的轻忽外,他还给过哥哥什么呢?

  哥哥依然多年前傻笑的模样,只是眼里多了几分期待,他知道那期待是什么。尽管哥哥不知道他在不断地长高,不知道衣服的款式也旧得他无法穿出门,但他依然冒充收下了衣服,高兴地在身上比量,问,哥,悦目不?哥哥很用力地摇头,笑的时候嘴巴咧得很大。

  他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兄弟。他指着“兄”字对哥哥说,这个字读兄,兄就是哥哥,又指着“弟”字说,这个字读弟,弟就是我。“兄弟”的意思就是先有哥哥,才有弟弟,没有你,就没有我。

  那天,他反复地教,哥哥就是保持读那两个字为“弟兄”,中断却很果断地读,弟,兄。走出哥哥房门时,他哭了,哥哥那是在通知他,哥哥心中,弟弟永远是第一位的,没有弟,就没有兄。

4

  对一个农村孩子而言,大学生活显得分外精彩,他险些忘记了另有个患脑疾的哥哥。

  那次母亲在邮局给他打电话时,哥哥同去。母亲絮叨地说了许多后,最后,母亲说,跟你哥也说几句吧。哥哥接过电话后,许久许久没有声音,又是母亲接过来,说,挂了吧,你哥哭了,他在胸口比划着,意思是他想你。

  他本想让母亲再把电话给哥哥,他想通知哥哥,等他回去,教他写字,给他带只有城里才有的糖果和点心,可是,他张了张嘴,却应了句,那就挂了吧。因为他看到宿舍同学好奇的目光,他不想让他们知道,他有一个傻哥哥。

  暑假,他买了糖果和点心,路上,他塞了一块糖在嘴里,突然之间想到儿时,哥哥强行塞进他嘴里的糖,喉头发紧,糖在嘴里,泛着微微的苦涩。

  第一次,他回到家就找哥哥,满院子地喊,哥,哥,我返来了,看我给你带什么了。只是,他再也没找到那个只会对着他傻笑的哥哥,那个年近三十了还穿着吊腿裤子的哥哥。父亲老泪纵横,艰巨地通知他,一个月前,你哥下河去救溺水的孩子,他自己也不会游泳啊,把孩子推上来,他就没能上来……父亲蹲在地上失声痛哭着说,我们欠那孩子的太多了!

  他一个人坐在河边,对哥哥的影象时而清楚、时而模糊地闪现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上边写着“兄弟”,那是他的字;下边是歪歪扭扭不轻易辨认的两个字,只有他能看得出,是哥哥写的——弟兄。

  他出生的那年,打算生育抓得正严,村里有生二胎的人家,不是要躲到外地就是被罚款。只有他,是灼烁正大生下来的老二,并非家中有权有势,而是因为他的哥哥,先天性脑疾,俗话说,就是弱智。

  母亲挥着手里一根小竹竿,对哥哥说,永远不许碰弟弟,记取没?因为担忧他会伤害弟弟,父母更不许他进他们的房间,纵然是吃饭,也让他独自在自己的小屋里吃。他常常偷偷蹲在父母的房门外向屋里望去,看到弟弟时,就笑得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其实他很小的时候,也曾被深深疼爱过,只是当年龄相仿的孩子已经学会说话走路时,他却目光呆滞,讲不出一个字来。搜检出是脑疾后,爷爷奶奶把怨气撒到母亲身上,母亲便把委屈强加给了他,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挨上一顿打。

  有时,母亲在院子里抱着弟弟晒太阳。他小心翼翼地挨近,兴奋地想摸摸弟弟的脸蛋,母亲像逃避瘟疫一样抱着弟弟闪到一边,大声呵叱他,不许碰弟弟,你想把病传染给弟弟吗?

  一次,父母不在,他远远地看着姑姑怀里的弟弟,依然傻傻地笑,流着口水。姑姑心一酸,向他招手,说,来,摸摸弟弟的手。他却迅速地躲开,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说,不……不摸,传……传染……

  那天姑姑哭了。他伸手为姑姑擦眼泪,依旧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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