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枯黄的叶子徐徐坠落,毫无生气。“人老了呢,也是这样吗?”一扇雕花的银光闪闪的小窗子里,她坐着,望向窗外,喃喃细语自语。秋天是伤感的,对于她来说是这样。又一片枯叶落地了,依然枯叶蝶?她的眼睛终于抖擞出一丝光芒。
八年前的秋天,第一次遇见那个人呢!“他说过会给我最好的,他说,任何女人也比不上我,他说他不爱家里的那个女人,他说,有空他会来看我。”她眼睛折射出一种情感,不再迷茫的快乐,她怨他。她妒忌那个女人,虽然彼此从未见过。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始终重复这些故事,一开始的痴想,变成空幻,最终化成妒怨。往年的秋风煞是无情,她拿起镜子静静凝视里面那个半老的怪物。她愣了一下,又放下了镜子。
第二天一早,人们发现她正挂在窗前的那根巨大的老树根,迎风摆动那臃肿的体态.....
这个市区一贯不安定,这件事也没引起多大轰动,看惯了的,漠然视之,看不惯的,也只是唏嘘两词。
“老公,吃饭了!”一个华丽贵妇样子的妇女喊了一声,在这格外空旷的屋子里。这个妇女正是市长的妻子,两个人一向相敬如宾,可惜一向膝下无子,也是两个人的心病。市长名叫张启武,这些年一向是妻子在撑的这个家,他对她有一些畏惧。
张市长习惯性的卷起报纸,看了一眼,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浑身无力,瘫坐在椅子上。妻子背对着他切着面包,问了一句:“那女的死得好惨,老公,你知道吗?”“每日都死人,我哪知道这么多!我回房去了,别打扰我!”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她一向在那里切着面包,他上楼了。
“还好,她死了呢!要是有一日被妻子知道,我的位子就丢了。”他关闭房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自己一向对自己重复着一句话,他需要岑寂,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以前的糗事。
吐出的烟圈久久不散,被勾画出一个似曾相似的脸,是她!张努力让自己规复理智,伸出手将烟圈驱散,想了想,将手上的烟蒂丢出窗外,他又怕灰烬会沿着窗外这棵树燃烧,俯看着掉落的烟,确保它不会死灰复燃,放心的把头伸出去。等等!这里是市中心,怎么会有一棵树!
他回过身,只看见灰蓝交加的半空,他吓了一跳,幻觉?可能是幻觉!夜深了,他却久久睡不着,脑海中一向浮现着早上的新闻,另有,那棵树!他稍微眯上一会,就浮现出一张怨毒又衰老的脸,他怕!猛然间,在妻子的梳妆台那里一动不动的坐着一个黑影,他心里一紧打开了床前的台灯。
那个人背对着他,但从镜子里能够看到,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但是他妻子此时像是看不见他一样,开始了自言自语。他注意到,妻子的手上拿着一把尖锐的刀子(knife)。
“让我看一看,到底是怎么样的脸勾住了你的魂!”一字一字的吐出,似乎有太多的不满在里面。“你的脸蛋真会保养,我来帮你吧!”他看到,妻子用自己的一双手正在扯着自己的脸,眼睛泛出几滴泪花,似乎很痛苦,但嘴巴却咧笑着。
“都是因为你啊,他才离开的!八年了,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吗?”右手徐徐抬起,尖锐的刀子在耳际那里比划着,迟迟不下落。突然之间之间之间他从镜子里看到妻子冲他笑了笑,一道深红的血口子就出来了,他看到妻子的右耳已经被自己割去一半,却依然不想停手的意思。
“等等,我知道你是谁”,张的脸色铁青,浑身冒汗,“只要你能放过我,多少钱我都给,你想杀了她我也不反对,但是,”求到这里,张的声音已经完全失哑,太过的恐惧感让他说不了话,出不了声。“但是,只希望你能放过我。”
“我们在一路八年了呢!”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但眼前说这话的是他妻子,那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在往外渗更多的血。“求求你!放过我!”他跪倒在床上,开始语无伦次。
“我明天终于见到她了,很美,不过,现在更美吧!”伴伴随着她的笑伤口撕裂了,张看到了脸内部的肉,狂吐不止,呕吐出来的东西和着鲜血的腥甜,更加刺激他的食道,一把鼻涕一把泪。
“求求你!我有好多钱,都给你!”一说到钱,面前这个半人半鬼的“妻子”眼睛像充血一样红了起来,愤怒、仇恨、妒忌、不甘汇聚起来,向张怒吼着:“为了钱,你让我白白等了八年!你骗了我!竟然还让我自杀!死,也是你逼的!”
“我就是不甘心,我妒忌这个女人!”“我们人鬼殊途,放过我吧!我另有好多钱,都给你!”一朵花的绽放是一种艺术,那么手起刀落,她的爱和妒忌,终于把他变成一个艺术品。
几天后一股腐朽的气息让人们报了警,大家能够看到,在这间屋子里一具被切割拼摆成花一样的尸体,正是他,而他妻子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