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正式被辛迪加银行聘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里的诡异,比如说,这里只会在每日的晚上才开始营业,不仅顾客稀少,甚至整栋大楼就连办公人员也是寥寥无几,难以想象,究竟什么样的人才会在晚上去选择一处偏僻,萧疏的银行里办理业务。不过,总体而言,这的确是一份轻松的工作,而且报酬极其丰厚。
诚然,这里并不是什么像电影上所讲的幽冥鬼界,就像在白天是墓地,到了晚上却是闹市房屋的老套相传,起初,为了打消自己的迷惑,我曾专程在白天对这里进行了详细的考察,除了银行紧锁的大门之外,这里一切正常,可谓平淡无奇。
天有不测风云,意外就发生在感恩节前夜的这一天,这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准时在旁晚的十点钟走进了辛迪加银行的大门,
“波尔多,波尔多,”
也许是对于阴郁潜意识里的独特恐惧感感,此时,我仿佛听到周围有人在不停地召唤着我的名字,声音从远方乱葬岗的孤山那里传来,听起来像是我几个月前早已故去老朋友吉姆•内维尔的声音,大约在5个月前,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可怜的吉姆结束了他56岁的足球教练生涯。
“真是个好新闻,今晚有一位大客户要来我们银行投资并办理信任债券业务。”
一级秘书丽萨小姐在我刚一进门,就以一种极其自信的语气向我宣布了这条新闻。
丽萨大约30多岁,身材纤瘦,容貌并不算鲜艳,但听熟悉的人说,也正是因为如此,辛迪加太太才特别安排由丽萨做他丈夫约德科•辛迪加先生的一级秘书工作。
我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拿起了自己的雇员身份卡,回到了办公桌的座椅上。
“这么说,两个多月以来,我们银行终于接到了第一笔业务。”
“当然,”丽萨的脸上依旧挂着喜悦,开心的微笑,可是,这种笑脸在某种程度上却让我深深感到不安。
“那么,你所讲的那位客户会在什么时候到呢?”我冒充好奇,试探性的向丽萨问道。
“就快了,小伙子,我们得耐心等待不是吗?”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已往了,直到门口的石英钟敲响了十二下的时候,我听到了门外嘈杂的喧闹声与汽车发效果熄火的声音。
当大门被推开后,除了清洁工露西亚之外的所有雇员都已站在通道的走廊里等候这位神秘人物的出现,不久,一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西装阖闾,带着墨镜的中年须眉在两位保镖的参扶下徐徐走进了大厅。
“接待您大驾到临先生,您的到来真让鄙社蓬荜生辉,”我自动向他伸出了手,有时候,为了应付平淡无奇的差事,我迫不得已让自己的外表冒充友善。
“天啊,我的上帝啊 ,波尔多,该死的赶快通知我,你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神秘须眉摘下了墨镜,当吉姆看见我的时候,却显得比我还要激动。
“老天,你是吉姆吗?”我用颤抖的声音小心的回答道,“在5个月前,我可是亲自参加了你的葬礼,另有….”
此时,吉姆摆了摆手,意示我不要在讲下去,“丽萨小姐,我现在有些话要对我的老朋友波尔多讲,至于投资信任业务的事依然先暂时放一放吧。”
“当然可以,尊敬的内维尔先生,”丽萨依旧满面春风。
紧接着,吉姆打发了两个紧伴伴随着身边的保镖,并解散了接待他的辛迪加员工,我们在大厅挨近窗户的偏僻角落坐了下来,还没等我心绪彻底稳定,吉姆便首先开口讲道,
“听着,老朋友,这件事也许你很难理解,没错,正如你所想象的那样,我们生活在有如戏院般的世界里,每件事的起因经过却完全隐瞒不让我们知道,而在这里,无论什么事都有可能会发生,我们两人当中,确实有一人早已故去。”
我微微点了摇头,此刻,我宁愿相信自己是在虚无缥缈的梦中,也无法接受吉姆再次起死复生这一事实。
“看来你没有晓畅我的意思,我要通知你的是,波尔多,你已经死了,大概说,你来到了这个不属于你的世界。”
我开始仔细追念吉姆下葬那一天的情形,4月1日,刚好是愚人节。
“这么说,吉姆,也许你根本就没出过车祸,先前的那一切都是你的刻意安排吗?愚蠢的愚人节玩笑?就是为了在这一天给我个意外惊喜?”
吉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得出,他的确很失望,“波尔多,我可没多余的时间再跟你废话注释了,总之,你根本不属于这里,三个月前你意外患了严重的食物中毒,至今苏醒未醒,波尔多,赶快离开这儿,趁现在还不算晚。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忠实说,吉姆,如果这所有都是真的,我宁愿代替你重新回到那该死的坟墓里去,也不会再持续听你这颠三倒四的大话。”
“说的没错,波尔多,这里对于死去的人而言,只是一个暂时的灵魂中转站,就像是已故灵魂会进入炼狱那样,对你而言,在这里待得时间越长,就越难回到现实世界里。”
说着,他从衣袋里掏出了一把短径手枪,我清楚地听到了枪膛上弦和扳机扣动的声音。
“等等,该死的,吉姆,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开始浑身颤抖,谛视着神经有些失措的吉姆,时间仿佛已经凝固在这一刻。
“我很抱歉,波尔多,看来你并不相信我,为了证明我并没有说谎,我只能把你送到原来属于你的世界里了,不要企图大喊救命大概逃走,这样反而会让你更加不幸,就像你不需要扑灭所有蜡烛去走出阴郁,只需要从一根开始就可以了。”
“等等,吉姆,别这样,我相信你还不行吗?”我用颤抖的声音向他请求道。
可是,就在我还没说出口的时候,吉姆已经扣动了扳机,我只感到身体一阵剧痛,鲜血从体内不断流出,随后便失去了了知觉。
“爸爸,爸爸,妈妈你快看啊,爸爸他醒过来了。”
也许是在模糊的梦境里,我听到了自己七岁小闺女(daughter)苏珊娜的声音。
“波尔多,波尔多,上帝呀,你还好吗?”随后传来的是我妻子萨拉的火急呼唤招呼声。
我徐徐睁开了双眼,只是周围的景色,已不在是我熟悉的模样,众生未扑他先知,顾盼凝噎竟语塞。
“你苏醒了三个月,现在终于醒了,”我看着萨拉泪流满面的面容,心里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感到一阵凄凉。
“爸爸,我们明天晚上出去看电影好吗?”小闺女苏珊娜极其兴奋的在我耳旁不停喊叫着。
冷风静静吹过,严寒愈发强烈,我尝试着抬头远望西侧的窗户,只见那座满是坟地的孤山依旧矗立在哪里,无论今晚的月光是多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