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努瓦斯的故事

　　一
　　有一次，阿布努瓦斯造了一幢房子，当房子造好后，他开始找买主。他的运气还算好，找到一个商人，赞成买房子。但是商人只要上面部分，以及靠在墙边的楼梯，这样商人可以上去。过了好多天，阿布努瓦斯仍想把房子的下面部分也卖给商人，但商人不要。阿布努瓦斯就去找别的买主，可是没找到。于是阿布努瓦斯耍滑头了，他雇了几个长工带回家里。
　　阿布努瓦斯对商人说：
　　“我要拆除属于我的下面部分，你把上面部分撑撑牢，以后不要说我事先不说。”
　　商人没办法，只好以阿布努瓦斯出的价格买下了整幢房子。
　　二
　　已往有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儿子，他们很穷。有一日，他们家里来了一个商人，对青年说：
　　“如果你能在结冰的湖里站一晚，我给你一万第纳尔。”
　　青年接受了商人的发起，在严寒的湖里站了一晚。母亲疼儿子，也在湖边过了一晚。她在岸上等，给儿子照亮。天亮了，青年对商人说：
　　“把钱给我吧。”
　　商人答道：
　　“不给。”
　　青年问：
　　“为什么不给？”
　　商人说：
　　“因为你母亲给你整夜取暖。”
　　青年答：
　　“不是取暖，她给我照亮。”
　　商人说：
　　“你说谎，她给你取暖。”
　　青年去通知阿布努瓦斯。阿布努瓦斯说：
　　“好吧，我帮你忙。”
　　这时阿布努瓦斯说：
　　“你先去向国王告状。”
　　青年把一切状况都向国王说了。国王却回答说：
　　“商人对的，他不应给你钱。”
　　青年把国王的决定通知了阿布努瓦斯，阿布努瓦斯说：“明天你一定能得到应得的钱。”
　　阿布努瓦斯买了一只山羊(goat)、油、辣椒和举行酒宴的小菜。他宰了羊，把油切成小块，放在锅里，米放在锅里，生了火，把一锅水放在离炉子较远的地方。然后阿布努瓦斯请人吃饭，他请了国王和大臣们。
　　他们来了，在阿布努瓦斯的家里一向坐到天黑，连一杯咖啡也没吃到。
　　人们心里很气，他们到厨房里去看，看到肉放在离炉子很远的地方。国王对阿布努瓦斯说：
　　“你发疯了！”
　　“为什么？国王。”
　　“我们一早就来，可什么也没吃过，我们连菜也没看到！”
　　阿布努瓦斯答道：
　　“国王，肉有人在烧，但没烧好。”
　　国王到厨房去看，看见肉和米离炉子很远，说：
　　“这些东西十年后也烧不熟。”
　　阿布努瓦斯回答说：
　　“不，菜会烧好的。”
　　国王说：

　　“不，我知道菜烧不熟的。我去对大臣说，叫他们都回去。”
　　“国王，你不要发火。您想想在严寒的湖里站了一整夜的青年吧，他来向你告状，你说商人的话是对的。他母亲只是疼儿子，给他照照亮，如果那也算是母亲给儿子取暖的话，那么这里的小菜也早就烧熟了。”
　　国王说：
　　“阿布努瓦斯，你说得对。”国王说完，马上命令商人交出属于青年的钱。
　　商人被迫交出了钱，然后阿布努瓦斯吩咐烧菜，宴请客人。
　　阿布努瓦斯就这样帮助青年收回了应该得到的钱。
　　三
　　某人想去旅行，但他家里有一头母牛(cow)。他就把牛牵到城里一个老头家去。
　　老头家有一头公牛(bull)，所以那人在旅行时，他的母牛产了七头牛犊(calf)。他旅行返来后，到老头家去取自己的母牛，说：“我要取回母牛和牛犊。”
　　老头说：
　　“你到牛棚去牵自己的母牛。”
　　“我的母牛还产了牛犊啊！”
　　“不，这是我的公牛产的，你牵来母牛时没有牛犊，现在也只能牵回去一头。”
　　那个人很气，就去找阿布努瓦斯，把一切状况全对他说了。阿布努瓦斯答应帮忙。他走进家里，拿了件又旧又破的衣服，穿在身上，到老头的家去了。
　　“老头，借三个卢比给我，我想请请我的父亲(father)，因为他养了我。”
　　“如果你说是母亲养了你，我就给你三个卢比。”
　　“不对，老大爷，是父亲生我的。”
　　“我可从来没听说男人会养孩子的。”
　　“老大爷，怎么会没有！是你第一个这么说的！”
　　老头不赞成阿布努瓦斯的话，于是阿布努瓦斯大声说：“既然男人不会养孩子，那为什么你夺走牵来母牛那人的牛犊？你说过，是你的公牛产了牛犊。”
　　老头对阿布努瓦斯的话无言可答，就只好把七头牛犊全交还给了它们的主人。
　　四
　　有一日，阿布努瓦斯得到一百第纳尔，他到市场上去，买了一头好驴子，骑在上面，回家了。一个人来向他借驴子，阿布努瓦斯说：
　　“驴子现在不在家里。”
　　可是，驴子竟在院子里叫了起来。那人很高兴，忙说：
　　“驴子在！这不是驴子在叫吗？你还说它不在家！”
　　阿布努瓦斯笑了一下问：
　　“你来向我借什么？是驴子依然驴子的叫声？如果你是来借驴子叫声的，那么我也会叫。于是阿布努瓦斯学驴子叫：“伊——啊！伊——啊——啊！伊——啊——啊！”他叫了一会儿又说，“客人，为什么站着，你骑上去走吧。”
　　五
　　巴格达城的显贵富人不喜欢阿布努瓦斯，他们决定耍弄阴谋，挑拨他同国王争吵。他们唆使国王召见阿布努瓦斯。国王说：
　　“我要你在三天之内在天空中造一座房子，你不执行我的意旨，我就要下令处决你。”
　　“国王陛下，好的。”阿布努瓦斯回答后，就出了宫。
　　阿布努瓦斯回家后，就考虑如何造这种房子。想啊想，终于想了出来。
　　他取了一张纸和一点浆糊，做了一只风筝，在风筝上缚了一只铃和一根长绳子。起风时，阿布努瓦斯把风筝放到天空，绳子一系在树上，不让风筝被风吹走。
　　第二天一早，居民们都听见了铃声，抬头一看，看到高空上有一个斑点子，他们十分惊奇，这种东西他们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这时，阿布努瓦斯去见国王，报告说：
　　“国王，房子已经造好，你打开窗子看一看吧！”
　　国王打开窗，阿布努瓦斯给他指了天空上的斑点，问：
　　“你听见了响声吗？”
　　国王说：“我听见了。”
　　“这是师傅在做屋顶，但是做屋顶的木板不够用，请你给一点木板，叫人拿上去。”
　　国王很惊奇，问：“人怎么上去？”
　　“哦，那不要担忧！那里有路。”阿布努瓦斯回答说。
　　这时国王叫来仆人，对他们说：
　　“你们去搬点木板来，跟阿布努瓦斯去。”
　　奴仆把木板搬来了，阿布努瓦斯带他们向着系风筝的一棵树走去。当他们来到那里时，阿布努瓦斯指指绳子，说：
　　“这是通向房子的路，现在你们走上去吧！”
　　奴仆们想爬上去，但爬不上，他们说：
　　“我们不会走这种路！”
　　“不行！你们一定要走上去！”阿布努瓦斯说，“国王的圣旨你们听不听？房子造不好，他要息怒的。”
　　奴仆们再次想在绳子上走，依然不成功。这样反复了好多次，最终他们只得回去报告国王说：
　　“我们无法从绳子上走到天空上去。”
　　国王听了，十分恼怒，但他想了一想，叫道：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从绳子上走到天空上去的！”
　　这时，阿布努瓦斯问国王：
　　“国王，如果你知道这一点，为什么叫我在天空上造房子？”
　　国王无言可答地沉默一会儿，只得让阿布努瓦斯出了王宫。
　　阿布努瓦斯走到大树前，解了绳子，让风筝飞走了。他又一次用聪明胜了显贵们。
　　六
　　有一日，阿布努瓦斯没有钱了，他同妻子商量，但她也想不出一个办法，说：“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这时，阿布努瓦斯说：
　　“我去对国王说，我的妻子死了。你去对王后说，我死了。这样，他们会给我们丧葬费的，我们可以有钱买需要的东西了。”
　　他们就这么做了。阿布努瓦斯到了国王跟前，哭着说：
　　“国王，明天早晨，我的妻子死了，我没有钱葬妻子。”
　　国王可怜他，给了他包尸体的布和钱。
　　同时，阿布努瓦斯的妻子去见王后，流着泪说：
　　“王后，我的男人刚死去，我没有钱去安葬。”王后也同情她的苦难，给了她包尸体的布和钱。
　　阿布努瓦斯回到家里数了钱，同妻子一路到市场上去买东西了。
　　这时国王来到王后那里，通知她：
　　“你听说阿布努瓦斯的妻子死了吗？”
　　“真的？”她大吃一惊。她也通知国王说，阿布努瓦斯也死了。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相视而笑。然后，国王叫人去看一下，阿布努瓦斯是否真的死了。
　　奴仆来到阿布努瓦斯的家，看到他躺在桌上，妻子把包尸布盖在他身上。
　　妻子看到国王派来的奴仆就哭起来：
　　“我好苦命啊！男人死了！我一个人怎么过日子啊！”
　　奴仆刚走到阿布努瓦斯身前，他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打了一下喷嚏，好象刚刚复活，奴仆大惊失色，叫道：
　　“阿布努瓦斯，怎么搞的，你不是刚刚死了，怎么又活了？”
　　“真主保佑！他使死者复活，使活人死去。”阿布努瓦斯说。
　　奴仆们对这种奇迹感到新鲜，就带阿布努瓦斯去见国王。
　　国王凶狠地望了他一眼，问：
　　“阿布努瓦斯，你为何骗我，早晨你来通知我，说你妻子死了，我给了你丧葬费。之后，你的妻子又来，说是你死了，王后也给了丧葬费。原来，你根本不想死，只是想要点钱。”
　　阿布努瓦斯答道：
　　“我没有骗，早晨我的妻子死了，我正要葬她，她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复活了。然后我死了，之后，我也复活了。不信，你问奴仆，他们亲眼看见的。”
　　奴仆们都说是真的，国王只得相信了。
　　七
　　有一日，阿布努瓦斯说：
　　“要是真主给我九百九十九个银币，那么我一个也不花掉，一定要积满整整一千。”
　　人们听了后想：真是个神经病！哪里见过有人得了九百九十九个银币，离一千只少一个，而不费钱的？世界上怕未必能找到这样的人！”
　　阿布努瓦斯的话很快就传遍了全城。一个富人想试试阿布努瓦斯，如果他得到一千少一个银币时，是否真的一个钱也不花？半夜间他偷偷地往阿布努瓦斯的院子里扔了一袋钱。
　　第二天早晨，阿布努瓦斯醒来，在院子里拾到了钱袋，他很高兴，拿回家就数钱。袋里有九百九十九个银币，离一千只少一个。
　　“赞美真主！”阿布努瓦斯叫道，“上帝听到了我的请求，给了我一千银币。但是我现在只有九百九十九个，一个银币我借给上帝，下一次他会还我的。”
　　然后，阿布努瓦斯到市场上去，花光了一切的钱。
　　第二天，那个商人知道他已花完了钱，就来问他：
　　“你在院子里拾到过一袋钱吗？”
　　“拾到过。”阿布努瓦斯说。
　　“里面有多少钱？”
　　“九百九十九个，一千少一个。”
　　“那么请你把钱还给主人。”
　　“我为什么要还？”
　　“因为你没有兑现自己许下的诺言。”商人答道，“你想一想，你不是说过：‘如果然主给我九百九十九个银币，不积满一千，我就一个也不花。’可是你昨天全花光了。”
　　“不还，我不会还钱的。”阿布努瓦斯说，“我要求真主，真主满足了我的愿望，他给我不是一千，给我九百九十九个银币，因为一个银币我借给了真主，难道真主不会还我吗？怎么，钱袋是你给我的？”
　　“当然是我。”商人答。
　　于是，他们争吵起来，之后决定去请哈龙·阿尔·拉西特国王减缓。
　　阿布努瓦斯说：
　　“我这个样子不能去见国王，我没有一件象样的衣服，都没有你那种缠头布和驴子，你能给我吗？”
　　“可以给你。”商人答道，他叫奴隶给他拿来衣服、缠头布，还牵来一头驴子。
　　阿布努瓦斯换了衣服，骑在驴子上，他们就到王宫里去了。国王接待了他们，商人就控告阿布努瓦斯。阿布努瓦斯说：
　　“这个人指责我拿他的钱是没有理由的，也许他会说，骑的驴子也是他的。”
　　“当然是我的！”商人插出去说。
　　“衣服也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
　　“缠头布也是你的？”
　　“什么？这所有难道不都是我的？”商人气得直叫。
　　这时，国王相信，见怪阿布努瓦斯是不公正的，认为他是对的。
　　阿布努瓦斯又一次用聪明胜了商人。
　　八
　　有一日，阿布努瓦斯到森林(forest)里去打柴。他爬上树枝，用斧头把树枝从树身上砍下来。一个人走过，看到阿布努瓦斯坐在枝上，就叫：
　　“你坐得不对！树枝要掉下来了，你也会同它一路掉下来的。”
　　“真的吗？”阿布努瓦斯笑道，“我这是用新法砍树。”
　　那人不再说了，持续走自己的路。这时，阿布努瓦斯砍下了树枝，树枝掉下来，他也一路掉下来。他吃了一惊，想到了过路人说的话，他跳起来就去追。他追上那人问：
　　“喂，朋友！请通知我死的日期！”
　　“我怎么知道？”过路人惊奇地问。
　　“怎么不知道！你说我要掉下来，我就真的掉下来了。”
　　“啊！原来如此！”过路人名顿开，说，“我看到你坐在砍的那根树枝上，所以才这么说。至于你的死期，我无法预言。”
　　但阿布努瓦斯依然要问，过路人见他缠住不放，就随便说：
　　“当你骑着自己的驴子，而驴子又在路上跌交三次，那天的白天就是你的死期。”
　　阿布努瓦斯努力记取这些话。有一日，他骑了驴子到田里去。返来时，阿布努瓦斯赶得很急，用鞭子抽驴子，要它快跑。驴子跑了几步，跌了一交，过了一会儿，又跌了一交。阿布努瓦斯马上惊觉起来，想：啊，我的死期已到！他刚想到这里，驴子第三次跌交了，阿布努瓦斯马上跌到地上，伸直四肢，以为自己死了。
　　他躺在路边，想：“我的驴子明天跌交三次，明天就是我的死期。”他就这么躺了三天三夜，吓得动也不敢动。
　　这时城里的人在找阿布努瓦斯，但到处找不到。一个过路人走过阿布努瓦斯躺着的地方，走到他面前问：
　　“请问这条路是不是通到哈龙·阿尔·拉西恃国王的京城？”
　　阿布努瓦斯稍为弯起身，往四周望了一下，回答说：
　　“我在世时熟悉这里的路，你走过那棵芒果树，就即将看见城市了。”
　　过路人听到这种话，感到很新鲜，问：
　　“为什么你回答得那么新鲜，说什么：当我活的时候，我是熟悉路的？”
　　阿布努瓦斯说：
　　“这是因为我马上就要死了。”他说完又躺在地上了。
　　几个贝都印人骑着骆驼(camel)走过，突然之间之间之间骆驼受惊，往前乱窜。贝都印人很新鲜，沉着下了骆驼，原来是阿布努瓦斯躺在地上。贝都印人用脚踢他，他勇敢地忍受着，因为他以为自己死了！贝都印人踢累了，爬上骆驼持续走。
　　这时，向阿布努瓦斯问过路的那个人，受到了国王的接见。他听人们在谈论阿布努瓦斯失踪的事，就说：
　　“我进城时，路上碰到一个人，他象死人一样躺着，他也许就是你们说的阿布努瓦斯。我问他，如何进城，他的回答很新鲜，说：‘我在世时熟悉这条路，你经过一棵芒果树再向前走去。’”
　　国王想了一想，认为只有阿布努瓦斯才能这么回答，所以他说：
　　“阿布努瓦斯一定出了事，否则不会躺在那里的，如果就这么去叫他，他是怎么也不会来的，要想个办法。”
　　于是国王对奴仆说：
　　“你们拿了军号去吹，一向吹到阿布努瓦斯听见为止。然后你们说：‘你起来吧，城里早已发布了起死复生的命令。’”
　　奴仆们去了。他们吹着军号，宣布着起死复生的命令。就这样一边吹，一边走到了阿布努瓦斯身边。他依然象死人一样躺在路上，奴仆们叫道：
　　“阿布努瓦斯起来吧！城里已公布了起死复生的命令。”他一听到这话，马上站起来，跟着奴仆们走了。他刚走进城，只见周围聚集了一大群人，人们哈哈大笑，讽刺他：“啊！你们来看，阿布努瓦斯起死复生了！”
　　有的人还问起他死后的生活，但阿布努瓦斯不理会打诨，严厉地说：
　　“人们只是吓唬我们，说什么阴间里有什么有什么，现实上，那里一无所有，我只知道阳间里在闹饥荒，因为我老是想吃。”
　　真的，他多想吃啊！他已整整三天三夜没吃过一点东西！
　　阿布努瓦斯又持续说。
　　“我看见过贝都印人骑着骆驼，如果你们在阴间里碰到他们就完了！他们打人可厉害！你们看！”阿布努瓦斯露出身上的伤痕给大家看。
　　最终，阿布努瓦斯被带进王宫，国王命令他说：
　　“说说你的经历吧！”
　　于是他又把以上的事讲了一遍。国王说：
　　“是哪个人在害你！”
　　阿布努瓦斯不赞成，说：
　　“不是，恰恰相反，他为我做了好事，现在我知道了死后的生活。”
　　九
　　巴格达的显贵和富人们多次想要惩治阿布努瓦斯。但是国王庇护他，因为那些显贵富人个个是饭桶，什么事也不会干。之后，他们的阴谋却得逞了。
　　他们搞了阴谋使国王下令将阿布努瓦斯扔入井里。因为井里有只狮子(lion)，所以富人们知道后，松了一口气，说：
　　“这下，我们终于除掉了他。”
　　他们以为狮子一定会吃掉他。但是要干掉阿布努瓦斯并非那么轻易。当阿布努瓦斯看见狮子后，心里想：狮子马上就要吃掉我，我来抓抓它的耳朵，这也许会使它欢乐我，而不吃我。
　　于是，他这么做了。狮子果然很高兴。它走到阿布努瓦斯面前，躺在旁边，而阿布努瓦斯给狮子的耳朵抓痒。狮子对阿布努瓦斯已习惯了，他们每日一路吃饭。
　　就这样，阿布努瓦斯在井下过了好几天，人们逐渐把他忘了。有一日早晨，人们醒来往大海一看，看见一个人手伸着三个手指。他们非常惊奇，但猜不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流言终于传到了国王那里，他也到海岸来，也看到了那只手。但他也不晓畅这是什么意思。国王下令要找能够说清这件奇事的人，但找来找去，仍找不到。
　　过了几天，国王召集全体大臣谋士，要他们弄晓畅伸着三只手指的手是什么意思。大臣谋士们绞尽脑汁想，依然想不出。
　　国王见全国没有一个人能解开这个谜，就下令除掉这只手。但是那些谋士们无论使什么办法，手依然不消逝。国王又请最闻名的魔术师来，要他用魔术去掉这只手。但魔术都没有效，手依然留在海里。
　　突然之间有人想到了阿布努瓦斯，就向国王说了。国王马上派人丢看阿布努瓦斯在井里是否还在世。奴仆走到井边，往下一看，叫道：
　　“喂！阿布努瓦斯！”
　　“什么事？”阿布努瓦斯答应道。
　　奴仆见他果然在世，十分惊奇，又叫：
　　“国王叫你出来去见他。”
　　阿布努瓦斯答道：
　　“我很想出来，但我没有好的衣服，身上的衣服全破了。”
　　奴仆们回去报告国王说：
　　“阿布努瓦斯不能出来见你，因为他没有好衣服穿。”
　　于是，国王给了他一大块布料。
　　阿布努瓦斯得到布后，没有做衣服，却做了缠头布。过了一会儿，奴仆们叫道：
　　“出来吧！”
　　阿布努瓦斯回答：
　　“不行，我出不来，我依然没有衣服。”
　　仆人们非常惊奇，叫道：
　　“我们不是扔了一块布给你吗？”
　　阿布努瓦斯答：
　　“你们是扔给我一块布，但它只够做缠头布，衣服我依然没有。”
　　仆人们又给他拿来一件衣服，叫道：
　　“这个，你总可以出来了吧？”
　　“不，不能！我没有衬衣，没有外衣，我这个样子怎么能出来？”
　　仆人们把阿布努瓦斯要求的东西都拿来了，阿布努瓦斯穿好衣服后说：
　　“我预备好啦，你们把绳子扔下来！”
　　奴仆把绳子扔给了他。阿布努瓦斯用绳子捆住自己身子，叫道：
　　“你们拉吧！”
　　阿布努瓦斯被拖出来后，去见国王，国王向他说明了要他来的原因，但阿布努瓦斯说：
　　“我饿得要命，先给我吃点东西。”
　　阿布努瓦斯吃饱后，被带到海岸边去看那只手。海岸上有一大群人，大家都想听听阿布努瓦斯是如何注释这只手的出现的。只见阿布努瓦斯看了看手，然后伸出自己的手，做了个否定某种事物的举措。这时，人们发现海面上的那只手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去掉了一只手指，只剩下两只手指了。
　　阿布努瓦斯又动了动自己的手。海面上的那只手又少了一只手指，只剩下一只手指了。这时，他又动了动自己的手，于是，海面上的那只手消逝了。
　　人们议论纷纷，要求阿布努瓦斯注释这种现象。阿布努瓦斯说：
　　“手问我，三个人之间有没有秘密？我挥了一只手，表示没有，因为三个人之间常守不住秘密。所以手缩进了一只手指，剩下两只手指。这时，它又问，两个人之间是否守得住秘密？我做了同样的手势，表示也不可能。这时手只伸出一只手指，它又问，一个人是不是守得住秘密？我伸出一只手指，表示一个人可以守住秘密，于是手完全消逝了。”
　　人们都夸阿布努瓦斯聪明，国王送给他房子和许多珍贵的东西。阿布努瓦斯成为全城最受尊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