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去学老鹰(eagle)叼羊呢?平常我们飞到牧羊人的头顶,都还畏惧被他们猎杀,更况且你去叼他们的羊呢?孩子,再也不要做傻事了啊。”母亲一边替小乌梳理着凌乱的羽毛,一边说。
小乌伏在母亲的怀里,嘴角犹带着一缕凝固的血迹。若不是母亲拼命救护,它恐怕早已死在牧羊人的皮鞭下了。“不,妈妈,我就要学老鹰,因为,那些牧羊人老欺负我们。而老鹰常常叼他们的羊,他们却不敢把老鹰怎样。”
“傻孩子,我们怎么能跟老鹰比呢,我们只是乌鸦(crow)啊。”妈妈担忧地说。
“乌大婶,听说你家小乌学老鹰去叼羊了,哈哈,真是亘古奇闻呀。”说话的是黄鼠狼(wolf)(weasel),只见它细长的脸上布满了嘲讽的表情。它将脸凑到小乌面前问:“小乌,羊肉(mutton)好吃吗?”
“你,滚开……”小乌吼道。
“这孩子,真不懂事。”母亲尴尬地打着圆场。
“有本事,来叼我呀。哼!”被小乌呵叱的黄鼠狼丢下这样一句话,悻悻地走了。
这样的嘲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自己叼羊被牧羊人抓住的事在这片山林中传开后,自己成为继癞蛤蟆想吃天鹅(swan)肉过后的又一个笑话。
“妈妈,我要学老鹰,一定要把羊叼起来。”小乌果断地说。
以往,随同老鹰练习的都是小鹰,可是,这次随同老鹰练习的,竟是一只小乌鸦!山林中所有的植物都来看热闹,它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无一例外地对小乌鸦的行为嗤之以鼻,认为“小乌疯了!”这种议论和指点让老鹰都刚强了,他说:“小乌,我看依然算了吧,你回去,老忠实实地做你的乌鸦。”
“不!鹰老师,我要做一只乌鸦中的老鹰,改变乌鸦在牧羊人那里被动挨打的局面。我应该勇于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而努力!”
小乌跟伴伴随着老鹰,严酷地练习,每日早晨,它站在山峰的最高处,呼唤着,如一只玄色的箭矢,一次又一次地扑下去练俯冲,任一片片羽毛挂落入山间的乱石上;每日正午,它站在阳光照射最强烈的地方,瞪起玄色的、圆溜溜的眼珠,与日光对视来练眼力,任由日光无数次将它照射得晕已往;每日傍晚,它用爪子将重重的的石块抓起,又放下,再抓起,任一滴滴鲜血滴落入坚固的石块上。没有人喝彩,没有人安慰,但它保持着……
“你可以下山了,小乌。”看着小乌叼上来的一只黄鼠狼,老鹰说。
“不要吃我,饶我一命吧。”黄鼠狼瑟瑟颤抖地请求,正是当年耻笑太小乌的那只黄鼠狼。不过,它已认不出小乌了,它把面前这只体形虽瘦小却剽悍有力的乌鸦当成为一只鹰。
“我根本不屑于吃你。”小乌说,“我只是想让你想到你原先对我的耻笑。”说完,它展开翅膀,如一朵乌云似地掠过山涧,向远方飞去。
从此,这一带的牧羊人,再也不敢随意小瞧这些乌鸦了,因为,他们都怕不小心会碰到那只乌鸦中的老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