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马

    已往,有位权势显赫的国王,膝下有一男三女,王子生得英俊潇洒,如同满月,公主们个个浓妆艳抹,似玉晶莹.国王爱他们如掌上明珠.一天,国王正坐在宝座上处理国事,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有三位哲人进宫求见.他们之中一人的手上举着一只金孔雀(peacock),一人拿着铜喇叭,一人肩扛乌木马.国王见此情景,感到迷惑不解,便问:
　　"你们几位拿来这样的东西,不知用途安在?"
　　金孔雀的主人说:"这只金孔雀,无论白天黑夜,每过一个小时,它就振翅鸣叫,报告时辰."
　　铜喇叭的主人说:"这只铜喇叭,如果把它挂在城门上,当敌人进犯时,它就收回尖锐的警报声,使敌人束手就擒."
　　乌木马的主人说:"这匹乌木马,十分神奇,人骑上它,可以飞到他要去的任何地方."
　　国王听了三位哲人的介绍,很感兴趣,说:
　　"这三件宝贝,都十分奇特,不过,待我经过试验过后,再重赏你们."
　　于是,国王一一试验,发现金孔雀的功能与其主人说的一般无二,铜喇叭的作用和其主人讲的不差分毫.
　　龙颜大喜.国王把金孔雀和铜喇叭的主人叫到面前,说:
　　"你们希望我犒赏你们什么,尽可直言."
　　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希望陛下把公主许配给我们做妻室."
　　国王恩准,把两个公主辨别许配给这两个哲人为妻.
　　这时,乌木马的主人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便趋身上前,膜拜国王,说:
　　"希望陛下像犒赏我的朋友那样犒赏我!"
　　"且慢,你带来的木马,还没试验过,怎能随便犒赏你呢?"
　　这时,侧立国王身边的王子自告奋勇,对国王说:
　　"父王,请让孩儿来骑上这匹乌木马,试一试,再把它的绝妙用途报告父王吧."
　　"既然你愿意亲自去试,那你就去试验好啦."
　　得到国王的许可,王子兴高采烈地跃上乌木马,用力摇动两脚,要马上飞上高空.可是,那木马却呆然不动.王子急了,说:
　　"哲人,你夸下海口,说你的木马如何神奇,可是,它怎么一动不动呢!?"
　　哲人见王子急了,不敢怠慢,忙上前注释:
　　"殿下有所不知,这木马是有开关的,你瞧这马脖子上的按钮,一按动它,木马就会飞腾而去......"
　　王子听到这里,立即按动按钮,那木马便震动起来,旋即带他向上飞去.木马越飞越高,地面上的人和王宫越来越小,不久,就钻入云层,什么也看不见了.这时,王子才感到惊恐.迷茫,悔不该一时冲动,忘乎所以,心中不断咒骂那哲人成心害他.
　　他边飞腾边仔细调查那木马,终于发现马头下左右各有一个公鸡(cock)头似的按钮.于是他伸手按住右面的按钮,不料,木马飞得更高更快了,他立即撒开手,又按住左面的按钮,木马立即减速,慢慢下降.
　　王子欣喜若狂,衷心感谢真主保佑他安全脱险.因为木马刚才飞得很远.很高,他就任木马自如下降,并不断地拨动马头,时而下滑,时而上升.经过反复试验,他已把握自如.
　　当他驶近地面时,定睛一看,才发觉自己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只见那里绿草如茵,树繁林茂.清溪见底.平原辽阔,矗立着一座光辉壮丽的城市.此时日落西山.暮色苍茫,他驾着木马沿城兜着圈子,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他自言自语道:"暂且进城去借宿一晚,明天一早驾马飞回家去,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通知父王,也让他们大吃一惊."

　　想着想着,他已驾马进入城中,一心想找个安全无恙的落脚处.他看到城中心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宫殿,被矮小.开阔的围墙所包围,显得结实而庄严.他选中了此处,便操纵木马,慢慢落在那座宫殿的平顶上.
　　王子跳下木马,站在屋顶上,才感到大肠告小肠,口干舌燥.可是,他初来乍到,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待到夜深人静时,才撇下木马,摸到平顶上的门,顺着楼梯走了下去,来到豪华的庭院.使他深感新鲜的是,院中既无人迹,又无声响,他不禁感到一阵惊恐,顾不得饥渴难耐了,只想再回到屋顶上去,待到次日一早驾马飞回家中.
　　正当他站在院中沉思时,蓦然发现一丝隐约可见的灼烁在向他这边移动.他忙躲到树后,屏息静气地调查.那灼烁逐步变大,他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群眉清目秀的女仆举着火把,簇拥着一个美若天仙的绝代才子姗姗而至.
　　这位美女是位公主,国王爱若掌上明珠,为她专门修建这座行宫,供她消遣玩耍.公主不时前来消愁解闷.这晚,公主刚好带着宫娥侍女们和一个持剑侍卫前来.到了行宫,女仆们便张罗着布置四周.点上香炉.张灯结彩.众人陪着公主玩耍.
　　正当宫娥们与公主追逐戏耍时,王子趁乱一拳击倒侍卫,夺下宝剑,惊得宫娥们四散逃去.公主却从容不迫,挺身而出,对王子说:
　　"你就是昨天向我求婚而遭父王拒绝的那位王子吗?父王说你长得其丑无比,可是,事实上却并不如此呀!"
　　原来,印度国王子向公主求婚,遭到拒绝,因为国王见过他,认为他其丑无比,令人目不忍睹,所以不赞成.公主错以为他就是那位印度王子不甘失意,前来报复呢.这时,一位侍女说:
　　"公主,这位不是向你求婚的那个人,你瞧他长得多么英俊呀,哪像那个印度王子那么丑陋,那王子只配做他的仆人!"
　　公主微展秀目,仔细打量眼前这位英姿勃勃.不同凡响的青年,心中的一切愁绪顿时烟消云散.她请王子就座,倾心畅谈起来,并通知他已来到苏阿吾国.
　　这时,那个被王子一拳击昏的侍卫醒了过来,见一个陌生人正与公主在一路,便想举剑杀已往,却见宝剑落入那陌生人手上.他顿时怒火中烧,跑已往指着王子喝斥道: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是人依然鬼神?"
　　"我是波斯国的堂堂王子,你怎敢诬我为鬼神?"说完生气地驱赶他.
　　侍卫慌镇静张地离开行宫,跑到王宫,哭声震天地对国王说:
　　"陛下,快去救救公主吧,她被一个扮成人形.从天而降.冒充王子的魔鬼缠住了!"
　　国王一听,吃惊不小,埋怨侍卫疏忽大意,致使魔鬼纠缠公主!他步履蹒跚地奔到行宫,见宫娥彩女们在低头犯愁.她们一见国王到来,忙将事儿禀报一番,说:
　　"这个青年虽然来得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却对公主文质彬彬,很有礼貌,未见有什么卑琐龌龊的行为."
　　听了宫娥的禀告,国王的怒气顿消,再看那与公主促膝交谈的青年,果然生得面如满月,十分可爱.王子见国王驾到,便起身致意,道:
　　"我是波斯国王子,向陛下请安!"
　　"照你说,你是位王子,并非什么鬼神,可你为何未经我的许可,就私闯我闺女(daughter)的行宫?你要知道,有多少王孙公子前来向她求婚,都被我婉拒了.谁能保证你这个不速之客不遭拒绝,不死在我手上呢?我只要开口,侍卫们马上就会冲出去杀掉你,试问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得救呢?"
　　"想不到你的见地如此浅薄,目光如此短浅,这实在令我惊奇.难道我不配做你的驸马吗?莫非你要把闺女嫁给一个比我更好的人吗?请问,又有谁比我更结实.更勇敢.更慷慨.更有前途呢?"
　　"是的,像你这样的一表人才,我从未见过.然而,你既然要娶亲,也应三媒六证正式求婚才行.不过我绝不许可私闯民宅.偷偷摸摸就要娶走我的闺女,因为这是对我的欺侮,对我门风的败坏!"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如你刚才所说,用众多侍卫来围杀我,对我也是一种挑衅.我发起你和我独自比武,谁杀掉对方,谁就称霸为王.否则,请你明晨召集侍卫.兵马前来与我比武,一决雌雄.你能出动多少人马呢?"
　　"不算仆从,单是正式军队,就有四万之多."
　　"那好,明天早晨你开出所有人马,对他们说,我是来向公主求婚的,以对抗全体官兵为条件.如我被杀,则万事皆休;如我得胜,则成为驸马."
　　国王马上吩咐侍从通知宰相,让他聚集全体官兵全副武装.枕戈待旦,预备与王子比武,而他觉得这位王子的言行举止超凡脱俗,心里十分钦佩,便与他持续畅谈,直至黎明.
　　国王为王子遴选了一匹骏马,配上最好的鞍辔,当作比武时的乘骑.但王子却不接受,只希望许可他到军中看一看阵容.
　　国王答应,并引王子到阵前,让他寓目阵容,他对三军将士们说:
　　"将士们,现在这位青年王子来向公主求婚,他不仅人生得漂亮,而且才智过人.他已夸下海口,要单刀匹马与你们这千军万马对阵,他把你们视若微不足道的乌合之众.他如此大言不惭,你们不能轻易放过他!"他转而对王子说:"我的话说完了,孩子,你在决战之前,有什么要说的吗?"
　　"陛下,看来贵军的阵容十分壮大,着实不可小觑.但是,如此对垒颇为不公,你看,他们个个骑在马上,我却以步代马,这有多么不合情理呀!"
　　"我曾精挑细选,为你配一坐骑,你却拒不接受,那好吧,现在任你自己遴选一匹骏马吧!"
　　"我只想骑我自己的那匹马."
　　"你自己的马?它在哪儿?"
　　"就在这行宫的屋顶上."
　　"你的神经有问题!马儿怎么会到屋顶上?!没想到你竟如此子虚谬妄!"
　　国王惊诧不已,吩咐侍从到屋顶上去探个虚实.侍从迷惑着,却又不敢怠慢,"腾腾"地爬上屋顶,呀,果然有一匹无比结实的骏马立在那里!他们走已往一看,发现是用象牙和乌木制成的,不禁大笑起来,说道:
　　"这个青年兴许是疯了,这样一匹马怎能参战呢?不过,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还得走着瞧."
　　他们抬着马儿,将它小心翼翼地从屋顶搬到城外,放在国王面前.人们纷纷围拢来寓目,不停地赞美这怪马的勃勃雄姿和新奇的造型.国王更为钦羡不已,他问王子:
　　"这就是你带来的马儿吗?你骑上我瞧瞧."
　　"除非你的士兵远远离去,要不我是不肯骑的."
　　国王遂命三军前进至一箭之处,王子说:
　　"陛下,我就要骑上这匹马,去袭击你的兵马,准让他们个个如丧家之犬,抱头鼠窜!"
　　说罢,王子纵身跳上乌木马,预备出击.国王的兵马也摆开决战的阵势,迎接挑战.大家心中觉得可笑,这青年未免过于自信了,他只身单骑,又是骑着一匹乌木马,怎能敌过国王的千军万马?不出一个回合,准让他死在我们的刀尖上!"这么英姿勃勃的青年,死了也怪可惜的!""他敢于出言无悔,也许是勇武过人,否则,他也不敢如此逞强呀!"
　　王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沉着岑寂地骑在乌木马上,从容地伸手按动升腾的按钮,那木马剧烈地震动蹦跳着,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它从地面升腾起来,一向飞入云霄,不见了.三军大乱,个个抱头鼠窜.
　　国王见状,张皇失措,忙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宰相和众朝臣觉得无缘无故,纷纷进言:
　　"陛下,我们追不上他了,他准是个巫师!幸蒙真主保佑,陛下安然无恙,未曾受其伤害."
　　国王心情重重的地回到行宫,对公主讲了比武的经过.公主听说王子已腾空而去,不知去向,心中十分忧伤,因为她已深深地爱上了他.从此,她身染重病,久卧不起,国王让名医诊治,亦无好转,朝野为之惶惶.
　　王子驾马离去,在空中腾飞,不久便下降在波斯国王宫宫顶上.他下马飞奔进宫,拜见父王.
　　国王正在忧心如焚,见王子安然返来,马上转悲为喜,笑逐颜开地将王子搂在怀中,说:
　　"儿呀,你让我们都急坏了,为了惩处那个让你去无踪影的哲人,我已下令将他羁系起来了."
　　王子诉说了自己的经历,盛赞哲人的高明,请求父王释放他,并重加犒赏,视为上宾.那哲人虽然为重获自由而欣慰,却难以释去涌动在胸的一股怒气,因为国王尚未恩准将三公主嫁给他,王子却已掌握了乌木马的秘密.
　　国王反复对王子说:"你今后不要再骑这木马了,否则,你会从马上摔下来,大概木马出了什么故障会连人带马掉进深渊中.你那次脱险,全靠真主保佑,否则你的头早就被苏阿吾国王给砍了.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将多么痛苦呀!"
　　可是,王子却时候思念着苏阿吾国公主,于是,他趁夜摸到屋顶,骑上乌木马,又去找她.
　　次日早晨,国王不见王子,命人四处寻找,到屋顶一看,乌木马不见了,便知道王子一定骑马飞去,顿时愁绪满怀,悔不该未将木马藏好.他想,这次王子返来,无论如何也要藏好木马,不准他随便骑走,免得日夜担忧.
　　王子心急马快,不久就飞临苏阿吾国上空,又下降在行宫的屋顶上.他下马后,蹑手蹑脚地来到公主游玩的大厅里,却不见人影.他东转西转,终于找到公主的卧室,见公主愁眉紧锁,消瘦了许多.他顾不得宫娥在旁,破门而入.公主见他出去,精神为之一振,朝他一笑,嗔怪地说:
　　"可爱的王子,你为什么扔下我扬长而去呢?你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为你担忧吗?"
　　"难道我不想念你,不为你担忧吗?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请你随我到我的故乡去吧!"
　　公主欣然赞成.王子欣喜若狂,拉着她的手,将她搀扶到屋顶上,坐在木马的前面,王子伸手按动按钮,于是,两人双双飞上天空.
　　宫娥们见状,张皇失措,忙不迭地飞奔进宫,报告国王.国王和王后惊悉公主出走,忙跑到院中,只见公主和王子正骑着乌木马在高空飞行,他们捶胸顿足,叫苦不迭.
　　王子在归途中,对公主体贴入微,为了使她免受恐怖疲惫,他专程减低飞行速度,在经过一处芳草芊芊.清泉淙淙的地区,便下降下来歇息.这样,两人轻松兴奋地飞回波斯国京城.为了让公主看一看波斯国王的权威,他先下降入城外国王的御花园中,把公主让进屋里歇息,说:
　　"你先在这儿歇息一下,我进城去见父王,给你预备一下宫室,然后再来接你."
　　公主满口答应,认为这样会更加体面.
　　王子匆匆入城,谒见父王.国王见儿子又平安返来,十分欢乐.王子说:
　　"父王,我把那位国王的闺女接来了,她现正在御花园中歇息,请父王预备仪仗,前去迎接,以便让她见地一下我国的军威和礼仪."
　　国王觉得这种念头不错,便命令百姓们打扫街道.装饰城廓,吩咐满朝文武和三军将士全都穿戴整齐.王子取出宫中代价连城的珍珠.玛瑙.首饰及各色绫罗绸缎和装饰品,把宫殿布置一新.一切预备齐全,他才匆匆出城,赶往御花园接公主.
　　可是,公主和木马却都不翼而飞了!他失望极了,赶快四处寻找,打听公主的下落.这时,他从一个园丁那里了解到,那个哲人曾到御花园中采集标本.他马上晓畅了,一定是那造马的哲人为了报复才把公主和木马一路带走了.
　　原来,就在王子进宫谒见国王时,哲人来到园中,他被一种幽香的麝香气息所吸引,便搜寻而来,见他造的木马立在面前,非常高兴,打算立即骑马逃走.可是转念一想,应该看一看王子带返来什么东西.于是,他闯进屋里,发现了美若天仙的公主,他马上晓畅了一切.便向公主施礼.问候.公主见此人生得如此丑陋,便问:
　　"你是什么人?"
　　"公主,我是王子的差人,奉命前来接你进城的.我和王子有深厚的友谊,所以他才特派我前来."
　　善良的公主信以为真,马上起身要走.哲人忙说:
　　"公主,你是千金小姐,怎能步行呢,这匹木马就是你的乘骑呀!"
　　"我自己不会把握它呀."
　　"好吧,"哲人知公主已进入圈套,便抿嘴一笑,说:"那就只好由我来代你把握了!"
　　说着,他让公主坐在前面,用带子紧紧捆绑好,一按按钮,乌木马震动着,飞腾起来.飞到高空,看不看法面了,公主不安地问:
　　"我们飞往哪里?王子又在那边?"
　　"啊哈,实话对你说吧,这木马本是我造,却被王子抢了去.现在,我要把它夺返来,而且也把你弄到手,这样就解了我的心头之恨.从今以后,王子再也得不到你和木马了,你就安心跟我过吧,我会更加侍奉你的."
　　"我的命好苦呀,我上不能侍奉父母,又与爱人分离失散,叫我可怎么活呀!"公主哭天抢地,悲痛欲绝,却无计可施.
　　哲人驾着乌木马,带着公主一向飞到希腊境内,在一个河渠纵横的平原地带下降.恰好那天希腊国王出城到此地打猎,看到哲人.公主和乌木马歇在那里,便吩咐左右将他们带到宫里.国王见哲人奇丑无比,又见公主美若天仙,顿生嫌疑,便问:
　　"小姐,你与这个小老头有何干系?"
　　"她是我的妻子!"哲人抢先回答.
　　"不,陛下,他并不是我的丈夫.我不熟悉他,只是被他用计强掠到此的."
　　国王见事出有因,便下令对哲人严刑拷打,关进牢中.然后,让人把公主和乌木马置于宫中,因为他不知道木马的奥秘,所以也未能把握它.
　　公主失踪后,王子一向非常苦恼,决定外出寻找.他预备停当,开始长途跋涉.他爬山越岭,渡溪过河,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一路打听公主和乌木马的下落.人们听他说什么乌木马,以为他在说胡话.他并不泄气气馁,而是顽强地周游列国,寻根问底,发誓非要找到不可.
　　终于,他来到了希腊,投宿在一个旅馆里.他看到一些客商在谈什么新闻,便凑上前去.一位客商用神秘的语调向大家透露了出猎的国王发现一个可疑老头与公主和乌木马的情景,引起了王子的注意,他的心情名顿开,感到欢乐快慰,他热情地与他们交谈,打听京城的方向.然后,刻不容缓地踏上征途,直奔京城.
　　他预备进城时,被守城的士兵拦住,被带进王宫.因为时值夜晚,国王已退朝,只好待到天明再说.他用重礼亲睦言与士兵搞好干系,从他们那里获悉公主自被接进宫中过后,因为惊吓和疲惫太过而病倒了,国王非常体贴她,为她请医生,一心要治好她的病.
　　次日临朝时,王子被带到国王面前.他向国王施礼后,说:
　　"我从波斯来,精通医术,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我周游列国,了解各地风土人情,借以拓展视野.增长知识.提高医术."
　　听了王子的话,国王正中下怀,说:"你来得正是时候!"国王向他详细叙述了公主害病的状况,又说,"你若能治愈她的疾病,我就答应你的一切要求!"
　　王子再三保证能治百病后,随国王先去看了乌木马,搜检乌木马的零件完好无损,他更放心了.当他来到公主养病的地方时,只见公主蓬头垢面.摇摇摆摆.疯疯癫癫地在哭闹着.其实她并非真的害病而是装疯,这是她自卫的一种高明的手段.
　　昼思夜想王子的公主,猛然见他出现在面前,惊喜万分,因为太过激动,狂叫一声,晕了已往.国王以为公主如此狂叫,是因为畏惧自己的缘故,便悄然退去.王子则趁机把她弄醒,将嘴唇凑近她的耳边,小声说:
　　"目前状况迫切,我们要耐心等待时机脱身,你要保持岑寂.我出去通知他,说你确实着了魔,但可以医好.待他出去时,你用甜言蜜语敷衍他,让他看到你的病在我的医治下已经有了起色.这样一来,我们实现目标的时候就为期不远了."
　　公主听得真真切切,含笑摇头答应.王子从室内出来,喜笑脸开地对国王说:
　　"陛下,我已经为她诊断医治,现已初见成效.您可以出来看病人了."
　　公主见国王出去,忙起身迎接.国王见她确实大有好转,十分欢乐,遂命婢仆们好生服侍,陪她去洗澡.熏香,给她预备宫服.首饰,精心打扮起来.
　　这时,王子又对国王说:"陛下,她只是初愈,若想让她彻底康复.旧病不再复发,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请陛下统率文武百官和军队,带着那匹乌木马,一路去到那天陛下出猎发现他们的地方,让我在现场收妖斩魔,不使它再在人间作祟,便可保护公主永生无恙."
　　"太好啦!"国王满口答应,"就照你说的办吧!"
　　随即,国王下令军队出发,吩咐人抬着乌木马,浩浩荡荡地开往郊外.王子指挥人马排队站在一旁,把公主和乌木马安排在另一边.
　　一切安排妥当,王子对国王说:"我现在要焚香.恭念咒语,收治妖魔.我须跨上马儿,让姑娘骑在前面,这样做,手续就齐备了."
　　国王听得入了神,完全听王子摆布,满朝文武和全军人马都远远地站着,眼睁睁地等着看他收妖.王子趁机跨上乌木马,让公主骑在前面,然后按动按钮,那木马便震动起来,升腾到天空,越飞越高,扬长而去.
　　国王和手下人看得入神,一个又一个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木马飞返,始知上当中计,懊悔不迭.
　　王子救了公主,一路春风得意,很快就飞回故国,安然下降在自己预备的那座宫殿里.他安排公主住好,便去谒见父王母后.
　　国王听了王子的叙述,欢乐异常,吩咐预备宴席,为王子和公主举行婚礼.满朝文武和全国百姓兴高采烈,热热闹闹地欢庆了一个月.
　　国王爱子心切,为避后患,干脆毁掉乌木马.新婚过后,王子即派人到苏阿吾国向岳父母报喜.国王读了公主的亲笔信,得知闺女安然无恙,幸福美满,心中快慰,便优待使臣,并以重礼馈赠王子.
　　从此,两国过从甚密,邦交日渐亲善.之后,波斯国王驾崩,王子登基为王,秉公治国,锐意改革,国泰民安,与公主尽享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