辍学在家的魔法师左慈和右老师的闺女(daughter)左雀斑,这天照例在路口等候放学回家的曹熊。
曹熊出现了,左雀斑迎上去。
她说:“爸爸警告我,叫我别到前面那片森林(forest)里去。”
“为什么?”曹熊不解,“我们去过多少次啦。”
“他说,森林里有一块地方,被一个盲巫女变成为‘摸摸森林’。”
“什么意思?”
“我爸说,那块森林变得漆黑漆黑的,只能摸着出来。阴郁里不知道有什么危险,所以我爸妈挺为我担忧的。”
“那么,”曹熊说,“你把这个新闻通知我,是希望我也别去?”
“不,”左雀斑说,“希望你和我一路去。”
他俩一路走向森林。这时离太阳落山还早,林子里还亮堂堂的。
左雀斑指着前面叫道:“曹熊,你看!”
一只活泼的小植物在地上寻找什么。
“哈,松鼠(squirrel)!”曹熊也叫起来。
那只受惊的松鼠向前一蹿,一会儿不见了。
左雀斑东张西望:“它去哪儿啦?”
左雀斑走到松鼠消逝的地方,新鲜的事儿发生了——左雀斑突然之间失踪了。
曹熊大喊:“左雀斑!”
传来左雀斑的答应声。
曹熊问:“你在哪儿?”
左雀斑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我在阴郁里,能听见你,但看不见你。”
曹熊走向左雀斑失踪处,于是他也马上陷入了阴郁。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曹熊只好慢慢走,慢慢摸。
他摸到一绺头发,刚要惊叫,听见左雀斑说:“这是我的头发,你摸到我了。”
曹熊说:“看来我们进入摸摸森林了。我不晓畅,这个盲巫女为什么要把森林变成这样?”
左雀斑说:“也许她觉得反正自己看不见,别人也就不用看见了。”
“这挺可怕。”曹熊说,“她只把这块森林变黑,是因为她的法力有限吧,她大概巴不得把整个世界都变黑。”
正说着,曹熊踢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他捡起来一摸:“雀斑,这是一只松鼠。虽然不动了,像是没死。身子热热的,大尾巴还翘着。”
左雀斑说:“应该就是刚才看见的那只松鼠,拿过来我摸摸。”
曹熊就朝着左雀斑的声音把松鼠递已往。他还没松手,松鼠被左雀斑碰了碰,“哧溜”一下跳下了地……
曹熊惊喜地问:“怎么会这样?”
左雀斑说:“她有糟践世界的本事,别人就没有修理世界的本事吗?”
是啊,左雀斑的父母都是魔法师,左雀斑应该也有点小法术能跟盲巫女较量较量的。
突然之间曹熊呻吟道:“我的腿走不动了,手也僵硬起来,只怕会跟松鼠一样。”
“那怕什么,”左雀斑绝不惊慌,“也像摸松鼠一样摸摸你就可以了。”
她就摸摸曹熊的头顶,曹熊的四肢马上规复了灵活。
他们增添了信念,持续向阴郁摸索。
不一会儿,曹熊靠触觉有了新发现:“我摸到一棵小树。”
左雀斑伸过手去:“哦,这不是树,是麋鹿的角。”
被左雀斑摸过的这头麋鹿复活了,走开了。
接着曹熊又说:“这儿怎么有柱子?”
左雀斑问:“有几根?”
曹熊边摸边数:“一,二,三,四。”
左雀斑提醒曹熊:“你再仔细摸摸,要是前面另有一条长管子,那便是一头大象(elephant)。”
曹熊果然摸到了长管子:“你说得对,真是一头大象。”他有点惭愧,他读过《盲人摸象》的课文,而左雀斑没读过。不过曹熊又想,也许正因为左雀斑不用整天坐在教室里,她才常常有机会到森林里转转,熟悉麋鹿、大象什么的。
左雀斑让大象复活走掉后,突然之间叫了一声。
曹熊问:“怎么了?”
左雀斑说:“我摸到一样东西,原以为是树枝的。”
“其实是什么?”
“是爬在树枝上的一条蛇(snake)。”
曹熊吃了一惊:“那你摸到它以后,它就复活逃走了?”
左雀斑说:“是啊,不过蛇一般不会自动袭击人,你别畏惧。”
曹熊说:“但愿我别踩到这条蛇,如果踩到它,它就会被动袭击人了。”
突然之间左雀斑又叫一声。
曹熊问:“又摸到蛇了吗?”
“不,是有脚的植物,毛茸茸的,我原以为是熊猫。”
“熊猫很可爱的……但你的意思是,其实不是熊猫?”
“不是。我摸到它的脸,脸上有髯毛,你估计是什么?”
“老虎(tiger)!”
“它也复活了。”左雀斑分析道,“如果这头老虎很饿,倒是有攻击性的。”
左雀斑安静下来,小心地凝神谛听。
转瞬,她问曹熊:“你听见什么了吗?“
曹熊说:“听见‘沙沙’的声音。”
左雀斑说:“这头老虎在吃草呢。”
“不可能,”曹熊说,“课本上说老虎是食肉植物,怎么会吃草?”
左雀斑想了想,说:“这说明这个盲巫女不是一个坏透了的人,她的心里深处依然有一点善良的。”
“为什么这样说?”
“她希望在她的地盘里大植物不会伤害小植物,就用她的法术改变了大植物。”
“那,”曹熊依然不晓畅,“她为什么要把植物们弄成雕像一样,不让它们自由安闲?”
左雀斑猜测道:“也许她在睡觉(sleep),她不希望植物们在她歇息的时候收回声音,所以只要她一睡下,植物们就变成雕像了。”
“要等她醒过来,大家才能动弹?”
“可能吧。”
“她也太蛮横了。”
“心情不好的人轻易做出蛮横的事儿。”
左雀斑突发奇想:“也许,就像她改变了大植物一样,我们也可以试着改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