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往有个寡妇,她有两个闺女(daughter),大闺女是丈夫前妻所生,小闺女是她自己亲生,两个都叫玛丽娅。小闺女心眼不好,总是想入非非;大闺女是个纯朴、善良的姑娘,却常常受继母和妹妹的欺侮和虐待。幸亏她想得开,总是乐呵呵的,整天不知疲倦地在厨房里干活儿。有时她受到继母和妹妹的无理刁难,也只是躲在她的小卧室里偷偷地抹一把眼泪。用不了多久,她又振作起精神,对自己说:“岑寂些吧,敬爱的上帝会帮助你的。”然后她又勤快地干起活来,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可是继母总嫌她活儿干得少。有一日,继母说:“玛丽娅,我不能老把你留在家里,你活儿干得不多,饭倒吃得不少,你母亲又没给你留下什么资产,你父亲(father)都没有,家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养活不了你,也不想再养活你了。你依然出去,到哪个庄园里找点活儿干干吧。”她用灰和着牛奶烙了一张饼,把一只小罐灌满水,递给可怜的玛丽娅,就把她赶出了家门。
看到继母心肠这样毒辣,玛丽娅伤心极了。不过她依然勇敢地越过野外和草地,而且一边走一边想:一定会有人收留我做女仆的,也许陌生人比自己的继母还要善良些。肚子饿了,她就在草地上坐下来,吃那张用灰做成的饼,喝小罐子里的水。许多小鸟儿飞来啄食她的饼,她不但不赶它们走,还把水倒在手心里,让那些欢蹦乱跳的小鸟儿们喝。突然之间之间之间间,她的灰饼变成为一块大蛋糕,罐里的水变成为美酒。吃完饭后,可怜的玛丽娅又打起精神,持续兴奋地往前走。傍晚时分,她来到一处形状古怪的住所跟前。房子前面的院墙上并排开着两个门,一个看上去像沥青一样黑,另一个却闪耀着纯金的光芒。玛丽娅小心翼翼地从那个不大漂亮的门走进院子,去敲房门。一个模样非常粗野的男人开了门,生硬地问她有什么事。玛丽娅颤抖着说:“请问,您能否行行好,留我住一晚?”那人嘟哝着说:“出去吧!”她跟他进了门,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猫和狗那种令人厌恶的呼噜声。她吓得浑身哆嗦,缩成为一团。屋里除了这个叫做蒂尔舍曼的男人,再没有第二个人。
蒂尔舍曼又嘟哝着问玛丽娅:“你想跟谁一路睡觉(sleep),跟我依然跟猫和狗?”玛丽娅回答说:“跟猫和狗。”可是他却搬来一张漂亮的软床,放在她旁边。这一晚玛丽娅睡得又香甜又安稳。第二天早上,蒂尔舍曼嘟哝着问:“你想跟谁一路吃早饭,跟我依然跟猫和狗?”她回答说:“跟猫和狗。”可他却让她跟自己一路饮酒和咖啡,吃香甜可口的奶油。玛丽娅要走了,蒂尔舍曼又一次嘟哝着问:“你想从哪个门出去,从金子门依然从沥青门?”
她回答说:“从沥青门。”他却让她走金子门。当她从门下穿过期,蒂尔舍曼坐在门上使劲摇晃,大门颤动着,金子纷纷从门上掉下来,落满玛丽娅一身。
玛丽娅又回到了家里。一走进大门,她平时喂养的鸡就高兴地朝她飞跑过来。那只大公鸡(cock)高声叫道:“喔喔喔,我们的金玛丽娅返来了!喔喔喔!”
她的继母走下台阶,恭恭敬敬地向金玛丽娅行了个屈膝礼,还以为这是哪位公主大驾到临呢。玛丽娅说:“亲爱的妈妈,你不熟悉我啦?我是玛丽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