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在这种天气坐在这里她感到很委屈。不公正有什么用?生活如此艰难。只有这样坐着,每天看着一个人从车站出来,站在她面前,打电话,然后付钱,她才能有收入。她只有17岁。她应该在这个年龄上高中,但是她不能。她不得不坐下来守卫这个讨厌的电话亭。自从她父亲出事以来,她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年多了。她认为她还得保留它。谁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现在是除夕,远处已经响起了鞭炮。透过铁皮房的窗户,你可以看到天空中不时升起的烟花空。铁屋子太冷了,她冷得发抖,不停地搓着手,愤怒地温暖着她僵硬的手,但收效甚微。她不得不跺脚移动。她的世界就是这两平方米,日夜看着人们来来往往。她不熟悉每一张脸。偶尔,一个人停在她面前,拿起窗户里的电话,拨了一下,然后问是多少钱。她看了看表上显示的时间,给出了准确的价格。对面的人匆忙付账,没有人再看她一眼。我妈妈被解雇了,我哥哥不得不去上学。母亲给了她父亲经营的电话亭,自己去蔬菜市场卖蔬菜。这里没有人愿意对她说一句多余的话。她还经营一些畅销书杂志。她有空的时候总是低着头读。她总是小心翼翼地轻轻翻动它们,生怕它们老了就卖不出去。这本杂志看起来很新,但她的眼睛无处不在。她很孤独,听着远处不时响起的鞭炮声。她多么想锁好铁皮房回家。但是她不能,每隔半小时就有一列火车经过,不管是东还是西。也许一些下车的人会打电话来。她必须像这样一直呆到最后一班火车经过。一对恋人从她身边走过。女人的长发紧紧地贴在男人的胸前,留下一个长长的影子在慢慢晃动。她起初看着这对恋人,当他们经过她的窗户时,她盯着影子,直到它完全从她的视线中消失。她又转过眼睛,搓着手,看着远处不时升起的烟花。电话响了,是我妈妈打来的。电话里传来电视的声音:“朋友们,五分钟后新年钟声就要敲响了。让我们期待这美好的时刻!”那是春节晚会。在电话里,她没有听妈妈说什么。她的耳朵里塞满了倪萍的主持词。母亲放下电话,主持人突然中断,又恢复了安静。她无助地搓着手,吸了一口热空气。“你好,你能打个电话吗?”突然,一张笑脸出现在窗口。她心不在焉,立即微笑着点点头。在他面前是一个穿着外套的年轻人,优雅地拿起了电话。她想,今天是除夕夜,很多人从其他地方赶回家。她故意把脸转向一边,不听他的声音。电话快打完了。年轻人戴上它,微笑着看着她:“冷吗?”“不冷。”她也笑了,看着笑脸。“我不相信,一定很冷。”他顽皮地说,然后拿出他的钱包,拿出一张100美元的钞票递给她。“是的,对不起,我找不到它。”她没有给他那么多零钱,她有点抱歉。年轻人抬头看了看她身后的杂志,说道:“我会给你买本杂志,这样你就能一直找到它。”“那很难找到。一本杂志只花三美元。”这个年轻人有点尴尬,犹豫了一会儿。他无能为力。她说:“你去吧,没关系,不收费。”年轻人很尴尬,说道:“这怎么可能呢?”“为什么不呢?快回家。家人在等你。”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所以他向她点点头就离开了。她把计价器归零,正要抬头看远处的烟火,突然她看到了躺在电话旁的年轻人递过来的一百美元钞票。她一愣,随即拿起钱,向门后跑去。幸运的是,这个年轻人没有走远,当她喊时,他停下了。“别管钱了!”她走上前,把它递给了他。“你为什么这样做?”年轻人接过钱,在他的手中交替使用。“不,为什么,这是你的钱。”她淡淡一笑,转身离开。这个年轻人在同一个地方站了一会儿,然后消失在车站广场...早上,太阳淹没了车站广场。她在鞭炮声中醒来,意识到这是新的一年。她打开冰冷的铁门,向外望去,突然站在那里:一个邮递员站在门前,正准备举起手来敲她的铁门。邮递员手里捧着一束盛开的康乃馨,递给她,然后拿出一张签单让她签。她莫名其妙地在信上签了名,邮递员转身离开了。她向邮递员喊道,“是谁送的?”邮递员指着花说:“他没有留下名字。”她看了看那束花,发现其中有一张小卡片:“我希望花儿在新的一年里开花。”题词是“我昨晚回来了”。她的头“嗡”的一声,泪水顿时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这是她三年多来第一次收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