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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

民间故事2022-12-31 14:51:47阅读:

  厕所

  小时候很胆小,每次上厕所都要拿着蜡烛或是别的可燃烧的东西。厕所是公共式的,在针织厂的西边,很破,很旧。上厕所的时候都是把蜡烛焊到墙上,或是在厕所砖头地面上点碎纸,破布,牛毛毡什么的东西。

  厕所四处透风,不过还好,墙上的孔洞都不大,里面塞满了用过的,没用过的各种报纸,草纸,烟盒纸。厕所有七八个蹲位,蹲位有十几公分宽,一尺余长,朝下看去,满是大小便的厕坑,约摸有两米深。

  有时候上厕所,会喊上万永威,有时候喊不上,只能自己往厕所跑。整个针织厂就只有这一个厕所,所以许多时候厕所里的人挺多的,不过也是没人的时候。

  这一次来厕所,就没有人。我找了一个靠墙的位儿蹲了一下,把蜡烛焊到了墙上,又拿出来平时在学校攒的破纸,一点儿一点儿的扑灭玩儿。拉了半天,也玩了半天,擦屁股走人的时候又感到一阵的肚痛。妈的,又要拉了。

  就又蹲了下去,一股大便直冲下来。真痛快!然后另有了阵阵的便意,又不再想着马上走了。拉着拉着,想到来厕所外边的西塔寺。这西塔寺全是老坟,离这个厕所只有一河之隔。那西塔寺在事先可是我们小孩子夜晚的禁区。再调皮的人也不敢晚上去那里玩。

  想着想着就畏惧起来。于是赶紧拿纸擦屁股。摸了半天,却发现没纸了。低头一看黑漆漆的厕洞,约摸两米深的一大堆黄屎汤上正漂着我那几张老报纸!惨了,恐怕这次又得往厕所墙壁的角上抹了。

  可是看着那已经收回黑黄颜色的墙壁角,我又叹了口气。那墙角早被别人的大便涂遍了。还好,厕所墙洞里似乎有纸,抠了几团儿出来,妈的,不是太小就是用过的。也不知道谁这么不品德,把用过的纸团好再塞到墙洞里,让倒霉的人去摸。可怜,那倒霉的人竟然是我。

  厕所远离居住区,最近的住户马明亮家也有好远,又隔着院墙,叫喊根本听不到。

  只有慢慢等了,反正会有人来厕所的。等他来了,借点儿纸就可以了。

  新鲜的是,我的整根蜡烛都燃烧一半儿了,竟然还没有人来,往常可不是这样啊。以前那厕所的人给过鱼赶集似的。可是明天是外偏偏没有人了。更惨的是,夜越来越深,我想到了厕所蹲坑的洞里会伸出鬼手的故事。

  吓得我隔一会儿就往厕洞里张望一下。还好,这只是相传,并没有鬼手从厕洞里伸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脚麻了又麻,早已经没了知觉。这时候竟然来了个人,抬头一看,不熟悉。日的,针织厂的人没有我不熟悉的,可是偏偏出去个不熟悉的人。我是个内向的人,没胆向人家借纸。

  那人进了厕所,也不蹲坑,直接问我是不是没纸了。哎,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我回答说嗯,纸掉坑里了。他递给我一些纸,说他早就看到厕所里有灯光了,这灯光好长时间了,一定是纸掉了或是出别的事了,就过来看一看,没想到真的是没纸了。

  我谢了那人,那人扭头就走了。我赶紧擦了起来。这纸又窄又小,另有些硬滑,唉。没办法,没纸也只能这样凑合了。擦完过后,还剩下几张,就随手放到了口袋里。

  拆下墙上的蜡,慢慢的回了家。一晚无话,第二天在上课的时候,无意中摸到了什么。掏出来一看,竟然是没有焚烧完的冥币!

  追念了一下,似乎是昨天厕所那个陌生人给我的。但事先看起来,这纸全是草纸呀!我还细心的分解三叠儿,一叠一叠儿的擦的屁股呢!

  十分困难挨到了放学,我赶紧跑到厕所去看。借着太阳光看到我昨天蹲坑的那个洞里,三叠因为擦屁股而拧成为团儿的焚烧过的冥币正静静的躺在大小便中。

  老妪

  长栓的娘往年七十多岁了,身体一向不是太好。儿子长栓为了挣钱,农闲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了,留下一个老太太一个人在家里。

  这几天老太太病又犯了,躺在床上喘息,不要说吃饭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过了几天,老太太病好啦。下地挖野菜,收拾庄稼什么的。偶尔还会来到村口的大树下给村民聊天。不过大家都有点儿避让她,因为她很少洗澡。年纪大了,腿脚不灵活,农村又没有那么方便的热水,所以一年到头也洗不了一次澡的。

  时间久了,身上就会散出发臭味。这种臭味儿她自己闻不见,因为天天闻,习惯了。但是她走到别人跟前儿的话,可就惹大事了,会把别人熏坏的。

  这不,刚能下床,去找人聊天,人家都嫌她臭,躲得远远的,她也知趣,只好怏怏的回去了。

  没多大会儿,村外边来了一个骑着刷着绿漆自行车的人,原来是乡里的邮寄员。

  到了村子,问村民长栓娘住哪儿,说是长栓来信了。热心的村民给邮寄员指了路,邮寄员答谢过后就走了。

  过了不到五分钟,离很远就听到有人杀猪般的嚎叫。再仔细看去,看到那个邮寄员推着自行车,撒了腿的往村口跑去。

  跑到村口人多的地方,指着村子的方向,朝村民大喊:“死人了,死人了!”

  村民问他,怎么了,谁死了。回答说是长栓家死人了。

  大伙儿都很惊奇,刚才那老太太还臭哄哄的在村口转里,这眨眼功夫怎么就死了呢。

  大伙儿拥着邮寄员,往长栓家涌去。推开长栓家的院子门,就闻到一阵阵的臭味。大伙儿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梢。再往里走,看到堂屋的门大开着,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躺在地下,身边和身上到处都是白色的尸虫,像陆地波浪一样涌动着。有些已经爬到了院子里边。

  有胆小的,捏着鼻子走近前看了一下。看到那个死人正是长栓的娘。

  看样子已经死了几天,可是这几天在村口转的那个老太婆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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